裴予卓起，扫视一眼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人，最后：“听清楚了，就。”

        小小的健区又恢复了安静。知意去看裴予卓，却发现他也在看她，且大步走来。

        裴予卓眯眼辨了辨下那校服中间的几个大字，哼：“哦，第一职中的是吧，我记住了。”

        裴予卓的手刚来到她腰间，知意就闻到了他上重的血腥味，但他却像是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手臂依旧很稳，将她一把抱起，放到旁边的乒乓台上。

        “再敢把你狗眼黏到她上试试。”

        吕坤心里咯噔一声，第一次看到有人不论是说话腔调还是内容都如此有震慑力。面前这人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他既可以今晚以暴制暴，也能走正规途径。

        裴予卓的五指深深陷进吕坤的脸颊，一字一句：“你找她麻烦，老子就弄死你的关系。”

        裴予卓半干的血迹让两人的脸粘在一起。知意又闻到了他上的血味，鼻又一酸，要推开他。

        可裴予卓就像难缠的小孩，只要察觉到她有推他的迹象，手上的劲就更大了，吻得也更用力了。

        但裴予卓才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草草放过。他扒开吕坤廉价的牛仔外套，翻到里面又黑又破的夏季校服。

        “唔——”

        吕坤又打量了裴予卓一眼，发现这人不论穿着还是仪态，每地方都透出不凡的贵气，以及坚定的自信。

        不到两分钟，原本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唉哟直呼的人就像是瞬间得到了医治，奇迹般撑起来，相互搀扶着，在夜色中逐渐消失。

        吕坤不敢再轻举妄动了，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惧。

        吕坤眼睛睁大，还不明白这话的义，但却蓦地发麻起来，看到眼前这人继续慢条斯理：“今天开始，我会把你所有老底打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切的狼狈与血腥，本该与裴予卓毫不相干的。

        他的右半张脸是不规则的大块血迹，宛如泼墨，他原本干净的脸就是这画纸。

        吕坤被打得七荤八素，再看到裴予卓只有发自本能的惧意，“你…你是谁……”

        “你…你跟陈知意什么关系……”

        知意连挣扎了好几分钟才勉强推开他几寸。看他着血迹斑驳的脸又要凑过来，她嘴颤抖着，呜咽：“不要亲了，去看医生……”

        知意被迫呈一个扭曲的姿势在他怀里，脖子仰得酸痛，连带嘴被他搅弄的麻木，唾止不住地出，胡乱地糊在两人的下巴。

        裴予卓不知疲倦，直到把中那口气发了七七八八才终于停手。彼时吕坤已一动不动地趴在了树池边，除了呼的轻微起伏再看不出任何生命力的迹象。

        一出哭腔，知意就再也憋不住，一扎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求：“去医院好不好……”

        一听这话，刚才被揍的滋味仿佛再次上，吕坤又隐隐作痛起来，拼命摇，“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予卓眼尾猩红，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继续按着人往地上揍。

        “我劝你以后最好离二中别超过五公里。不然，我裴予卓保证让你尝到蹲局子是什么滋味儿。”

        知意一看到就受不了，心都要碎了，刚要去摸他的脸却看到他猛地一靠近，狠狠吻了上来。

        吕坤虽然混，上并没有几个钱，连衣服也反复穿免费的校服。

        裴予卓只冷笑，震得脸上凝固的血痂都有些破碎，“今天谁才是你爹，清楚了吗？”

        半怕半疑中，吕坤转去看知意，下巴又上被裴予卓拧回来。

        裴予卓的力气是前所未有的大，就像把打架的余力全释放到了她这里。他双臂死死锢住她，狂暴地吻着她，尖如高亢的蛇在她口腔疯狂进攻。

        知意还没反应过来，晃晃悠悠好几下才坐好。她抬，看到裴予卓右侧太阳突兀地生出一条又长又细的伤口，凝着血珠，狰狞而刺眼，就像给圆满的明月生生撕开一口子。

        见人呼够，裴予卓半蹲在吕坤边，一手抓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对视。月光下，裴予卓冷白的手背上是交错的青和几溜鲜血，有颜色撞击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