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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些时候章素芬打来电话，天色渐暗。

        “……你二姑太热情啦，非要我和你爸在他们家住上一晚……”

        连理侧shen倚在阳台，凉风从背后灌进他的衣摆。

        少年的脑袋半垂，额前乌黑的碎发挡住他眼底落寞黯淡的神情。

        男生脸色恹恹，抿紧的薄chun反应出他此刻的不耐烦。

        电话那tou母亲的絮叨基本没怎么听进去，连理只是偶尔“嗯”一声以示回应。

        话题即将收尾，章素芬这才想起，“对了，姐姐怎么样了？她好点了吗？”

        “好些了，”连理嗓音沙哑，nong1密的睫mao在风中轻颤，“吃过药已经退烧了。”

        只是不知dao现在怎么样，她把房门反锁已经近五个小时。

        那tou连宏兵拽着妻子说别打电话了，两个孩子在家能有什么事，都已经长大了。

        章素芬放心不下，又想最后再叮嘱几句，却发现连理竟不知何时已经挂了电话。

        “这孩子，真是……”

        卫生间传来不小的动静，连理快步赶到时，看见连枝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被单。

        一摊褐红血迹印在上面，连理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上前捉住连枝的胳膊想把她扶起，少年哑声：“你回房间休息，这个我帮你洗。”

        女生低着tou沉默不语，只是偶尔xixi鼻子，倔强地从连理手中抢回自己的东西。

        咬了咬牙，少年houtou上下gun动。

        声线喑哑，他开口：“连枝，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依旧沉默，她不肯松手，连理更不会松手。

        两人就这样暗暗较劲，直到连枝张嘴咬住男生的手腕。

        丝毫没有收力的意思，一口下去牙齿几乎陷进pi肉里。

        连枝完全发了狠，她试图用这样的举动来让他放开手。

        但连理只是淡淡地垂眸凝视她，深邃眼眸如一汪幽潭，他平静得仿佛被咬的gen本不是自己。

        很快she2尖传来腥甜的铁锈味dao，鲜血便顺着女生的chun角一滴滴liu下来。

        松开嘴，连枝捂着脸崩溃大哭。

        “连理，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少女的抽泣带着难抑的哽咽，一字一句宛若扎在连理的心口。

        从未真正听见她说出的“讨厌”――这一次却听得真真切切。

        情绪真是个会感染人的东西，霎时连理也红了眼。

        手臂无力地垂下来，涌涌外冒的鲜血顺着少年修长的指尖砸到地面，很快蜿蜒出几dao诡异轨迹。

        心脏在阵阵抽痛，连理tou回知dao什么叫疼到呼xi都变得困难。

        想抬指为她拂去泪痕，却见鲜血染红了手心。

        他恍惚地回想起儿时的记忆，连枝亦是如此。

        缄默了半晌，他抬起另一只手。

        微凉的指仅仅ca过女生哭得通红的脸颊，连枝快速偏过tou去，极其嫌恶地躲开了他的chu2碰。

        起shen要离开，空气中飘来的刺鼻血腥味，让她觉得再和他多待一秒都叫人恶心。

        “连枝，”他却突然喊住她，声音夹了几分明显颤意，“对不起。”

        眼底弥漫了雾气，连理的世界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敛起哀伤的眉眼，少年chun角勾出一抹苦涩弧度。

        既然事已至此，那还不如――

        他深xi一口气，再开口时字句清晰：

        “可是连枝。

        “……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