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溃败，谢应知却得逞一般地笑了。

        尹童总觉得，她可能欠这个人一句话。

        她本能地向后撤，与谢应知拉开距离，警惕地盯着他。

        那一方狭小的天井，终究没能困住他。

        “之前帮你收的礼物，包括车和房子，我都已经转到了你的下，会有人联系你交接。”

        “恭喜你，自由了。”

        谢应知看着落空的手，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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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这么轻巧的说出这句话。

        可当尹童回看他时，他又忽然觉得说这些是值得的。

        就像成承认嫉妒沉城这件事，不再否认反而让他放下。

        尹童点了点：“知了。”

        那个夏日早已远去了，不值一提，她已经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尹童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

        尹童长久地审视着他，直到周婵的鸣笛声将她唤醒，她该走了。

        “就留给沉城你的聘礼吧。”

        ――全文完――

        她刻薄的发问，仿佛看透了他卑劣的本质。

        他问，我们去哪儿？

        谢应知顿了一下，才发现没有“所以”。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特别告诉尹童这些话。

        尹童想起那个让人昏聩的夏日，炙热的风带着消毒和排物的味，扑在她近乎麻木的脸上。

        谢应知不屑地嗤笑，却在她笃定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与谢应知错而过的时候，尹童忽然被拉住了手肘。

        “我不接受。”

        他望着渐行渐远的影，直了背脊。

        ――记恨我，也记得我。

        好像没有那么艰难，也没那么愤怒。

        “放弃谢家不觉得可惜吗？”

        车里的风很快消散了寒意，尹童在周婵的轻声询问中回过神来。

        她客套地结束了他的心谋划，一边给周婵电话一边向停车场的方向走。

        “回家吧。”她笑着对周婵说，“他们在等我。”

        他抢在她迈步之前，语速极快地说：“我和我母亲不久之后就会出国，我的病在国外也会得到更好的治疗，所以……”

        “那么，后会无期    。”

        “祭奠故人。”

        也许这一走，就是他们的再也不见。

容开始碎裂，在崩塌前化作了一句：“好巧。”

        冬日的冷风麻了谢应知的脸，他看着尹童的背影，开始不听使唤。

        溃败之后的傲慢，让他变得怅然若失。

        “那就一直记恨我吧。”

        “来这儿什么？”

        明知海的那边，落日离开便不会在同一个方向升起，却仍然忍不住挽留。

        她不禁庆幸，又有一个聪明人能够在棋盘上看到宇宙。

        “那就不打扰了。”

        见证这场“偶遇”的保安默默地缩回了，却没能阻止尹童辛辣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