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她又要摆出冷静持重的模样，沈宗知双膝跪地，埋到她的间，一如既往地侍奉。

        海翻腾，层层浪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完全淹没佛音。

        沈宗知踌躇不前，薛棠声调加重，“你不敢？”

        从小到大，她极少见对待感情一心一意的男人，大多都是妻妾成群，便连她敬重的几位长辈也不例外。从一而终只用来要求女人，并且非常严格，而男人见异思迁却比比皆是，无可厚非。纳妾蓄司空见惯，花街柳巷夜夜笙歌，民间典妻卖妾的事迹她也略有耳闻。

        虽然这样的承诺很感人，但对于薛棠而言，激不起来太大波澜，很快便心如止水了。

        薛棠心一颤，翻离开他的怀抱，面无表情：“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产生感情。”

        木鱼梵音隐隐回在耳畔，那明明是祥和的、令人心神宁静的声音，薛棠却感到格外刺耳。

        话虽没错，可不合德礼法，不敬神佛。

        沈宗知心泛起苦涩，落寞问：“如果没有这段婚姻……”

        酥酥麻麻的异感袭来，他面红耳赤，呼变得紊乱。他别过，极力克制：“公主，这是寺里……”

        薛棠枕在男人宽厚的膛上，静静地听着他强劲的心声，那极生命力的动将她餍足后的空虚衬托得更为明显。

        哪怕喜欢他所给予的肉欢愉，她也无法对婚姻产生好感、憧憬，只觉得这是一种沉重的枷锁，加剧了世俗眼光对她的审判与框定。

        在她的认知里，既然选择她的男人，那便要忠贞不渝，这是不可撼动的基础。不过，她不希望被婚姻束缚，尤其这种是违背本意、强行凑到一起的婚姻。

        说罢，她又继续直言：“你是无辜的，若有朝一日寻得机会和离，你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怀里空，温度骤凉，沈宗知无奈一笑，“臣忘了公主还有心上人。”

        一方面是她信不过男人的承诺，另一方面是她并不在意。

        “那我与你没有交集，不会相识，陌路而已。”薛棠打断他的话，止住他的猜想。

        “公主，我想爱你。”

        沈宗知黯然，温柔且小心翼翼地试探：

        她叹了声，“时候不早了，睡吧。”

        “我向公主保证，我会从一而终，绝不背弃。”他恳挚。

        世间清净了。

        “与他无关。”薛棠毫不犹豫，“我不喜欢这段婚姻，不想逆来顺受，不想妥协屈服，可我现在还无法反抗被安排的命运。”

        夜色漆黑寂静。

        沈宗知顿感侧空落冷清，两人之间不过一掌之隔，可却咫尺天涯。

        “继续，不要停……”她轻喃喃。

        “你又不是寺里的和尚，何须守清规戒律？”薛棠轻飘飘。

        虽然服侍过她多次，但过后极少有温存时刻，沈宗知格外珍惜这样的时光。夜深寒重，他将被子向上提了提，盖住她的肩颈，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她的额，轻怜地抚摸着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