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冷汗涔涔而下。

        尤其看到落在地上的匕首,  站在后侧的民警更是直接拿出对讲机向对面交代几句。另外几人则大步向前，紧紧扣住黄青年的手。

        许警官更是深一口气：“这里是桂城市兰桂大派出所，我是许警官。”

        民警们下意识想要训斥神神叨叨的鹿鸣微,  却又有种骨悚然的真实感，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述说着自己的痛苦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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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警官的手微微用力。

        回过神时，许警官发现自己已经从黄怀里掏出手机并接通来电。他懊恼一瞬，又打起神：“您好，这里是……”

        他疯狂挣扎着，试图遮盖震动声。

        正当他定了定神，打算仔细问一问情况的时候，黄青年上传来一阵嗡嗡声。

        为首民警深一口气。

        许警官面沉如水，低声询问几句。

        几名民警的眼神登时不对了。

        他看向鹿鸣微，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怪物。

        她往民警后挪了挪。

        紧接着许警官沉声：“我们是在一位持刀男手上拿到的手机。”

        鹿鸣微偏了偏，看向带队民警：“许警官，接吧。”

        民警们神交换着眼神,  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鹿鸣微。

        吴城的眼前再一次出现了他的前女友……不，或者侧所有人的脸都变成了他前女友的脸，他哀嚎出声：“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是你，是你想和我分手,  都是你的错――”

        听到电话那老人的声音，吴城最后一寸力量也消失得干干净净。他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双膝发坐在地：“可恶……”

        波浪女孩连忙补了句：“他叫吴城。”

        “……”波浪女孩下意识点点，“对,  对,  对……他是有两个手机，我的确,  的确打算晚上打开来看看……看看的……”

        他强行放缓声音，温和地安抚着电话那端的老人。直到挂断电话，他的眼底才窜出火焰，怒目看向吴城：“走，回局里去。”

        黄青年疯狂扭动着躯，表情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惊恐。奇异的反应让几名民警都虎躯一震,  下意识死死摁住他：“这是怎么回事？难是毒了？”

        久久赵茹第一个回过神：“微微――你，你，你太厉害了！！！”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哈？”民警表情古怪得很,  目光在鹿鸣微和黄青年间游走。

        黄青年吴城猛地醒过神来。

        其中一名民警端详着鹿鸣微：“同学,  你是知什么内情吗？”

        “你应该知的吧？你男友有两个手机。”鹿鸣微侧首看向被裹在毯子里的波浪女孩,  慢条斯理地说：“他将其中一个手机看得特别严实，你怀疑他和其他女人有染，打算今天晚上等他睡着打开看看。”

        几名民警脸色不太好。

        民警们的神色一凝，心沉了一沉。

        “啊……这些是我算的。”

        电话那瞬间沉默。

        吴城的表情凝固了。

        “姗姗，你终于肯接爸爸电话了……哎？”对面是个苍老的男声，他警惕地反问：“你是谁？怎么拿着姗姗的手机？”

        要是，要是自己打开手机的话……她还能有活路吗？醒过神来的波浪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看着男友的眼神分外惊恐。

        他讪笑一声：“我就随口说说的……”

        鹿鸣微打断黄青年的狡辩：“你的前女友失踪三个月了吧？你一直拿着她的手机给家人发消息,  说她是在厂里打工？”

        目送民警将吴城和波浪女孩带走以后，鹿鸣微几人也离开冰淇淋店。看着赵茹几个还有点没回过神，鹿鸣微贴心地带着她们走到阴凉，吃着甜筒思考人生。

        没有物证,  没有警情。

        许警官重复着：“这名男子叫吴城，请问你们认识他吗？”

他！这人刚才持刀冲向他的女友，嘴里还喊着能杀你一回就能杀你第二回  ……”

        电话对面沉默片刻，紧接着传来老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吴城？他，他是我女儿以前的男友……上回，上回姗姗和我说他们已经分手了啊？”

        波浪女孩的声音渐渐变轻。

        得知老人的女儿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语音视频通话，只是在微信上简简单单回复几句以后，不祥的预感席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