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湛君审时度势，立刻放了声调，“我不过顽些，只想着离家两日，叫家里人着急，日后好多爱护我些，你这样带了我走，我家里人该多担忧？”

        元衍也把自己上下瞧了一遍，反问：“我哪里不像好人？”

        元衍搁了杯子，手臂撑在几案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湛君，浅笑着说：“何须你答应？你看，你不是在这儿嘛？”

        “为什么？”

        湛君拽着帘子，回了，恨恨讲：“我说了我不去！你送我回去！”

        湛君背好了自己的小包袱，“反正我不跟你去。”她转了要走，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肩膀，力气大到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舱内只湛君同元衍两人，元衍朝湛君举杯，“尝尝？”

        她并不后悔下山，只是遇上这人，实在是时运不济。

        他笑着说：“你难瞧不出来，我所图的，便是你啊。”

        “我已经写信给你家里人了，讲你爱慕繁华，央我带你往都成去，我实难拂命，只好顺了你的意，叫姜先生不要着急。”

        湛君撑着子往后退，脖子却往前伸着，倔强着不肯自己的胆怯，可惜声音颤抖，“你……你到底什么？”

        “我怎样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要你我的事！”

        “少装模作样，你必有所图，不妨明讲，好过这般白费口。”

        湛君久居山间，并没有什么机会通水，不然她就直接进这江里。可她不会水，且还十分惜命，于是再孤高不肯屈服，于此事也只能想想。

        湛君想回青云山上去。

        湛君一时语，脸憋的通红，最后骂：“你怎可这般颠倒黑白？”

        元衍义正言辞，“你讲我不是好人，你骂我，当然干我的事。”

可我不跟你一块去。”

        湛君上下打量他，最后撇了下嘴，讲：“你这样的，不像个好人。”

        湛君急：“我又没有答应！”

        “我不是说过了吗，邀你同游。”

        “为什么要回去呢？你出来不就是想玩吗？我带你玩，你不感激，怎还怨怼？你一个人，知的又少，有我在，你不知要多省心力，何必这般抗拒？”

        元衍一直看着她，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元衍回答她：“你睡了一天了，这是原江，我们坐船去都城。”

        湛君是听到笑声才意识到边有人，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儿，盯着眼前人，眉皱的死紧。

        湛君不知为何会惹上这等人，此时已经歇了玩的心思，着急要回去，可她掀开手边竹帘，低眼见水光如绫，白鹭击水而过，是生平未见之景。已不知何地了。

        湛君还没来得及说话，颈肩一阵剧痛，接着便昏迷不省人事了。

        后边人：“你既然都这样讲了，可见这个好人我是不成了，那就当个坏人给你瞧瞧。”

        她喃喃一句，“我这是在哪里……”

        元衍眨眨眼睛，笑着说：“不是你讲的，我是坏人，坏人怎么会好事？”

        耳畔水潺潺，凉风习习，她换了一衣裳，发也梳的好好的，脸自然也洗了干净。她刚醒来就惧怕地在上一阵摸，确定自己安然无恙之后，长呼了一口气。

        他逆着光，牙齿明亮好似白玉。

        湛君再醒来时是在船上。

        元衍突然间正了脸色，猛地伸手抓住了湛君的胳膊，一用力便将湛君整个人带到了矮几，两人面目相距不过数寸，四目相对。湛君只觉心的厉害，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产生了这般剧烈的想要逃避对视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