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趴伏在陆海口，一滴滴热泪砸落，“妈妈，我们会互相照顾好的，也会照顾好爷爷，你放心的休息吧。”

        “我也会照顾好爷爷，会照顾好自己，”方宣顿住，“你放心的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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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宁握住陆海被仪夹住的手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妈妈，我和宣哥儿回来了，你听到了吗？”

        方宁察觉到了什么，嘴颤抖，“你们什么意思？”

        两人是双生子，某种意义上心灵相通，他感受到了她的痛苦、无措、害怕，她被先天的情感抑制住无法外放，于是剩下那一分被他接收，由他表达。

        方宁声音是颤抖的，带着哭腔的，但是她的脸色却异常平静，妈妈还没有走，她怎么能哭给她看呢？妈妈会担心的。

        那名一直在哭的阿姨想要过来，方宁知她就是那个邓阿姨，是她的丈夫砍伤了陆海，现在已经被缉拿到派出所。

        陆海上插满了子，她闭着眼睛，心监护仪上的检测线逐渐趋于平缓，脸上带着氧气呼气罩，急救床上还有刚送来抢救时干涸的血，她静静躺在那里，再不会看着他们两笑着要对方互相谦让帮助。

        方宣颤抖着开口，“妈妈，你是在交代我们事情是吗？”

        如果可以，她永远也不要这个答案出现。

        她把自己的脸颊靠过去温它，“妈妈，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和宣哥儿还没长大呢，我们还需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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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检测仪终于成为一条笔直的平线，发出落幕的“嘀――”。

        ICU大门打开，医生从里走出来，方宁推开邓阿姨跑过去，她张嘴，有什么答案要从里面吐出来了，但她不愿意让这个答案出口。

        方宁奔跑进去，期间几次差点栽倒，方宣跟在后，和她互相搀扶着挪移到急救床边。

        方宣却无法如此，他从一开始就知了最终结果，安方宁的每一次谎言，都是他重复面临痛苦结局的一次次凌迟，他眼里的泪是溃堤决坝，连带着方宁的那一份一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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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扯着嗓子，“医生，医生，我妈妈有反应了，你快来救她。”

        陆海似乎感受到了子女的到来，她嘴嗫喏，无声在述说什么。方宁扑倒在陆海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她，“妈妈，你是不是醒啦？我叫医生来救你。”

        但医生从来不会因为可怜就隐瞒你、欺骗你，他诚实的告诉了方宁那个不愿意接受的答案，又留了一丝怜悯，“家属还有最后一点时间，有什么话抓紧说。”

        “妈妈，我会照顾好宁宁的。”方宣靠近陆海耳边，他要争取让陆海听清自己每一个字，要让她安心无后顾之忧的走。

        陆海宁手指微微颤抖，两人注意到了，方宁终于不再呐喊，她鼻腔闷哼一声，泪如雨下。

        众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