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魔妖混血的灵元都是违背天而生、要遭天谴的！你们这些杂种，命中有劫数，本就活不长。”

        穆离渊周魔息不稳、杀气缭绕，仙门各家修士已经吃过一次苦，此刻都不敢再靠近。

        晚衣方才听到穆离渊那段话之后直接晕了过去，纪砚与苏漾搀扶着她一起退到了远。

        唯有秦嫣仍然站在原地。

        “他若真想杀你，何必带你到谪仙台杀？等着你自己死不是更好吗？”狂风大作，秦嫣依然说得字字清晰，“安神散不是毒药，是他熬夜翻遍古籍，拿着那些残方求我为你炼的药！为了能扼制你内魔藤妖藤的滋长，好让你活得更久一些。他看着你长大、陪着你长大！早就有了感情，怎么舍得再拿你去炼什么钥匙？”

        穆离渊紧握剑的手指开始颤抖。

        秦嫣说得没错，他并不是纯正的魔族，他是魔妖，灵元内交错一妖藤和一魔藤――这样的灵元世间罕见，凶邪无比。

        这件事江月白从没有与他讲过，是他恢复了记忆之后自己发觉的。

        “你十六岁那年，妖林试炼有人了手脚，勾出了你内魔妖之气，你当场发狂，打伤了几百别门派弟子。那些门派揪着此事不放，哪怕脏水泼到江月白上，骂他是私养魔物的邪魔歪，他都没有想过把你交出去。”秦嫣扯了下嘴角，“你什么都不知，你那时候一昏迷就是三个月，你知江月白在那三个月里白了多少发！”

        “别......”穆离渊呼微乱，眼睫颤抖，结动了动，“别再......”

        别再说了。

        他不想往下听了。

        他不敢再往下听了。

        可秦嫣的话偏要继续：“江月白要保你。他亲自上谪仙台掌刑人！风雪夜归那一剑没有刺穿你的灵元，只是给你内送进了假死之药，我亲自炼的药！你被扔进阴骨鬼渊，他只前往，和你施了换元术，用自己的灵元交换了你灵元内最凶邪的那妖藤，你的魔元被灵气滋养，自然恢复得迅速，从此再不用担心病痛命劫，余生长长久久！”

        “不......”穆离渊摇后退，“不可能......”

        他不信，这些都是骗他的！

        他才不会上当！

        “你以为江月白他这些年是因为什么重伤闭关？因为换元术连接灵脉，你内的魔妖之气侵蚀他的灵，他又失去了自己灵元，浑的灵脉全腐烂！”秦嫣跟着穆离渊后退的步伐前进，好确保他能听到接下来的每一个字，“你知他这三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全都是裂口、往外渗血的伤口！动一下都万箭穿心的疼！”

        暴雨瓢泼，雨水打了睫，蒙住了本就模糊的视线。

        穆离渊感到内有东西在渐渐碎裂，他双双脚都开始发，在雨中踉跄了一步。

        “苏漾他们一直觉得，江月白去了魔界，你会看在他曾经对你这样倾尽所有的份上，放过他。但我知你不会。”秦嫣盯着穆离渊的眼睛，“因为江月白本不会告诉你这些。你从小到大，他为你的事情、为你付出过的所有，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也不让我们告诉你。”

        怒雷劈下群山。

        连接心脉的九霄魂断终于在这声雷鸣里绽开了血的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