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迷离,曼妙妖娆的
姿们包裹着风
颓废的人。
穆离渊在藏香楼喝了整整十日酒。
一张琴尾雕花的好琴。
忘掉悲痛的法子只有一种, 那就是修炼, 发疯地修炼, 好摆脱这些凡俗的爱恨情仇。她准备在这座孤岛潜心闭关, 远离那些腥风血雨, 再不过问尘世间所有。
穆离渊仰起
继续喝酒,厚重的鼻音里混着醉:“就让他来这里见我。”
“尊上,有人夜闯禁地。”
水蓝色的长衫穿过藏香楼媚香蛊惑的人
,周围的欢笑声都陷入停滞。
默苏回答:“就他一个。”
默苏问:“尊上不回魔
吗。”
腥红的魔眸都盯住这个格格不入的人。
那是他们的旧影。
......
纪砚没有分给周围眼神,只抬
看向乱花尽
的穆离渊。
江月白将琴交给她的时候, 她问过琴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放纵,放纵的感觉很痛。
默苏抬起
:“来人说,他叫纪砚。”
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晚衣坐起
,召出琴来细细抚看――雕花的地方有刻字, 不是斩雷也不是独幽, 是隽秀的“晚衣”。
这张琴叫
晚衣。
穆离渊混沌的眸色慢慢变深,将手中的酒杯移开
边,问
:“他带了多少人。”
痛到极致就会麻木了。
“花落春不去。”
穆离渊
:“带他来见我。”
指腹
过琴弦时,好像
到了斫琴人渡灵的手。锋利琴弦上温柔的灵
,是江月白留给她的春风。
默苏来传消息的时候,他正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默苏问:“尊上打算如何
置?”
他其实从没喝过酒,酒量很差。
纪砚觉得恍惚。
急弦划裂穿林拂叶的雨,将它们击碎成漫天陨落的星。
醉生梦死就能忘掉所有。
晚衣拨动琴弦, 在夜色狂风中畅快地弹奏破阵曲!
再不会被谁抢走了。
人生中太过惊鸿一瞥的花总会败,但她还是要怀着期望等下一个春天。
离别不可怕。
可江月白没有提独幽, 只说:“它叫晚衣。”
她也叫晚衣。
这张琴是属于她的, 永远都是她的。
斩雷琴虽然没有了,但她有了新的好琴。
虽然她已经知
了所有始末, 但她仍然幼稚地想听师尊亲口给她讲再一遍这张独幽琴如何得来。
他就要忘掉了。
穆离渊醉眼迷蒙地去看门外跪着的默苏,昏昏沉沉
:“......谁?”
可怕的是困囿于离别的夜。
“一个......”穆离渊冷笑了一声,晃了晃杯中的酒,“看来他不是来寻仇的。”
下修炼这一件事。
因为他不仅仅是只
一人,甚至连兵刃法
都没有带、护
宝衣都没有穿。
这个人仙气太重。
纪砚的确不是来寻仇的。
* * *
可就差一点。
他想起沧澜山上素衣白衫的
少年。
飘落的星雨和泪水里,她终于明白了江月白曾经说给她的那句话的
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