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要那傻小子简简单单答一句“是”，或是随便点个。

        主持循声望去，看到兰花扇子，神色微微一变，脸上立刻堆起了笑，问：“仙长有什么吩咐？”

        主持看向江月白的方向，见他半天没反应，重复了一遍问题：“问你话呢，是不是误碰了？”

        侍从捧着写好的纸，快步走回主持侧，将托盘里的东西呈上。

        这人真要写？他能写出什么？

        他此刻反倒有了耐心，并未立刻吩咐人来置这个小子――杀戮盛宴前的每一刻等待，都是在为满场看客提供更佳的绝妙验。

        主持别有深意地说：“你是主角。”

        周围站着的仆从侍女都不再服侍。他们没必要再讨好一个死人。

        “是。”侍从低应，将纸接在手里。

        各个雅间的围帘都微动。

        那人：“我看这位小公子是第一次来，有些事情不太懂规矩，你们劝一劝就好了，没必要真去送这张纸。”

        “这位友，”主持抬望向江月白，“你知雅会的最后一个表演是什么吗？”

        江月白放下酒杯，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是啊。我拿锤子敲的。”

        所有人都在等雾山公子看到那片纸后的反应。

        “好吧。”江月白点点，伸手拿起了笔，“我写。”

        满座看客都兴致盎然。

        “新来的人难免对这里的东西好奇，”帘后男子缓缓说，“你问问他，是不是不小心碰了青玉。”

        死到临，还想用一首诗来为自己万古留名。

        整层楼寂静无声。

        隔帘后的纪砚闻言，摇着兰花扇子的手一顿。

        江月白在一片诡异的窃窃私语里坐回了隔间座，自己给自己倒酒，似乎本没听懂那些话的意思。

        “来人！”主持将纸一扬，高声，“去把这张纸拿给雾山公子看！”

        “确实......”主持着顺着对方的话答。

        他微微转，这次直接伸手撩开了全帘子，对江月白的隔间：“小兄弟，你纸上写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么。”

        传纸的侍从脚步一停，抬眼望上楼上隔间。

        主持知帘后的人是谁，他不敢得罪，摆了手让侍从先停住，在脑海里飞快地揣摩着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江月白摇了摇，轻声：“我第一次来。”

        周围各间雅阁里传出了几声压抑的低笑。

        今晚他就不用死。

        他心内冷笑：好啊！修真界果然不缺这种为了出风不要命的狂妄小子。

        好戏上就要开场，这场戏可比前面每一个珍宝和交易都引人得多！

        主持闻言，神色复杂地看向他。

        无论是拉开垂帘现的修士，还是仍旧在围帘后暗暗观察的修士，都无比好奇――这个即将成为残杀表演主角的人，能在生命最后一刻，再贡献出什么彩好戏。

        “那青玉质地清脆，碰一下就有声音，对么。”那人又。

        相当于直接了份，要明着保这个人！

        只有一行......

        上面本没有写作为筹码的人和事、也没有写什么能作为报酬的珍宝灵石。

        这人是真的胆大包天，还是傻得可怜。

        兰花扇子的主人没有让任何侍从和修士帮自己传话，而是直接亲自开口，用了真音。

        江月白弯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放下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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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低去看那张纸――

        他偏不会读出来如这个人的意。

        拉开垂帘的隔间里都摆上了新的茶水点心。没拉开垂帘的隔间里也传出了交谈低语的躁动声响。

        数百视线从各个地方汇集而来，聚在江月白手里那缓缓移动的笔上。

        “是吗。”江月白，“那我很期待。”

不出任何筹码，不再维持客气的口吻，缓缓说，“还轮不到你来改。”

        这个人，就算天王老子下凡，都救不回来了。

        满场响起低低嗤笑。

        正值此刻，西南雅阁的垂帘忽然被兰花扇子挑开一角，一个温雅的男声远远传出来：“慢着。”

        主持登时明白了意思――对方是要......保那个小子！

        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