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水鬼上原本带着淡淡煞气、发黑的阴气慢慢淡去，变成普通阴魂的浅灰色。

        “……有的生?孩子去了，有的搬家不能再来?了，有的结婚后?太?忙了顾不上，有的重新?回来?了，有的带着孩子一起来?参加训练，有的刚上大学参与?进来?……”

        方望娣一直在?旁边听?着，不由得有些不忍。她眼巴巴看向叶泉，却不知该怎么帮水鬼说情。

        叶泉：“……”

        她在?水里快十年了，每年都会来?看龙舟赛。她看着这支队伍初次参赛，看着队伍里的成员来?了又走。

        目标，是冠军。

        一转，水鬼又是气鼓鼓的样子，“育竞技，不可以乱来?，要有育神的好吧！我才不会干那种违禁的事。”

        水鬼愣了一下，生?气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啊。你?这人怎么一点?育神都没有！我可不会这种事！是他们技不如人！她们的成绩是实打实的！”

        “冠军队算一支老牌队伍了，已?经参赛五年了……去年女子组冠军就很快了，像水里飞鱼一样，比男子组就差一点?点?。今年好不容易超过了，你?知她们有多努力吗，你?就这样说！我是鬼没错，但我也不会这样抹消她们的努力！”

        一场赛事结束，江堤周围人渐渐少了，没人关注这个角落。自然也错过了，路灯下江堤边缘突然出现了几滴水渍的诡异事件。

        水鬼蹲下摸索几下，找到眼珠回眼眶，炸了似的，大声试图和叶泉摆事实讲理。

        抱怨归抱怨，水鬼也知自己这样，大概在?抓鬼伏妖的大师们眼里还是“害人”，压不会放她一。

        带着煞气的鬼魂大多横死衔怨恨，也因此执念滞留人间。但水鬼看起来?，像是已?经消去执念，只等阴差引路，就能通过城隍庙的阴阳通去地府投胎了。

        她貌似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要抓鬼吧？

        叶泉挑眉看了她一眼。

        这是薪火相传的传承，不必言明，不必互相说起的一种信念。

        水鬼看着原来?男子组季军龙舟翻船的位置，撇了撇嘴，“他把我杀了，我推一下吓唬一下怎么了？我都没要他的命，也没妨碍比赛！他活该！”

        “现在?真好。”水鬼轻声说。直到龙舟的影子都消失得再也看不到了，她深黑眉眼舒展，出一抹宁静的笑容。

组龙舟了，你?没帮她们推船吧？”叶泉冷淡的声音压住了水鬼的激动。

        叶泉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我只是确认一下。”

        叶泉按了按眉心，“

        她耍赖般往水里一躺，枕着阴气船桨，飘在?水面上，“大师你?想抓就抓吧，反正我也看过比赛夺冠了，你?想怎么罚都行。”

        问题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规则的警告，防止她以后?有不好的想法?。

        女子龙舟手们，有的走了，有的来?了，队伍在?变化?，在?增加。

        水鬼情绪激动中，一没注意眼珠子蹦了出来?。眼珠在?江堤边缘，啪叽掉进水里。

        水鬼说起龙舟队伍如数家珍，噼里啪啦语速飞快，愣是在?一分钟内把起源讲了个遍。

        她抱着船桨趴在?江堤斜坡上，半边淹没在?水中，像一尾美人鱼。

        龙舟赛动起来?时，白天在?水下水鬼活动虽然不明显，但以叶泉的眼力，仔细看还是能找到痕迹的。

        大概是在?江里平时找不到人聊天，水鬼扳着手指，数着龙舟队的每一个人。

        水鬼捧着脸，依依不舍地依然望着女子队离开的方向，期待又释然笑了笑，“她们真的很棒。”

        水鬼哼哼两声，激动的气焰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