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宣结翻了几圈，犹豫着出声，“宁宁……”

        方宁问他，“都拍下来了吗？”

        “行，把能剪辑的全减下来，我接下来不陪他们玩了。”方宁指的是接下来的拍摄。

        “其他人呢？那些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伤害过她的其他人呢？”

        小祝助理嗫喏几下，瞅到已经坐在沙发里太阳的方宣，决定老板说啥是啥。

        赵潜说，“按照辈分关系，我是你的表弟。”

        但是，“宁宁，我昨天才了手术，最近这些时间，不行。”

        姜语等人在今夜就离开了g村，她离开前去肺痨鬼家里拿回了饼干盒里的字帖。姜语的母亲在那年被g村的人烧成了一把灰，至于骨灰藏在哪里不重要，姜语可以带着它离开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拿出手机，调出姜文英的照片给姜语看，赫然与相框内的女人是同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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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宁指腹按上去感受方宣的热量，方宣吃痛的拧起眉峰，方宁便亲亲他的眉，等到方宣松懈下来后，她才以指作画，用鲜红的血给方宣的点上艳色。

        正此时，有敲门声传来。

        姜语着相框边缘，鼻音重，“表弟？”

        “能拍的都拍下来了。”

        “那我们播什么？！”

        “方宁大战人口贩子啊，你不是拍下来了吗？给我好好剪剪，合沈倾辰庞玲玲那边对于g乡的贫困剪辑，肯定大爆。”

        于是被方宁无情的关在门外，只能返回福桂花家过夜。

        方宣起初蹲跪在方宁前，想要给她检查上是否存有暗伤，此时却被她引了全注意力，呆呆定在原地。

写着他犯罪证据的纸张，崩溃的发出野兽临死前的哀嚎声。

        姜语愣怔，“你是谁？”

        小祝助理扛着摄像机，木着脸，显然没想到今晚上阵仗闹得这么大。

        赵潜说，“是，表姐，你应该跟我回A市，你真正的家，你的大姨，你妈妈的姐姐，正在家里等你。”

        人们喜欢发散同情心，还喜欢在无聊的生活里找刺激，电视台很懂得运用这些制造热点。

        赵潜满意的称赞，“好手段。”

        姜语想，她总不能把每个人都像对福全胜一样来几枪。

        她指尖蹭了蹭方宣被猎枪子弹伤的左脸，这伤口有些深，稍微出了血肉，血溢出来，却很好看，像幅画点缀在方宣脸上。

        赵潜刚想告诉姜语，福全胜此时所受折磨不及她们母女万一，与姜语闪烁着灼灼恨意的眼对视，噤声了。

        方宣留了下来，和方宁一起留在这座遗留下来的砖房里，他们一同听着直升机离开的声音，方宁抑制不住心翻涌，以指描绘方宣的。

        曾经的伤痕无法抹去淡化，但她可以把那些绝望的日夜还给福全胜，她可以走向崭新的未来，看姜文英为她讲述过的大而宽广的世界。

        原来方宁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不是笑谈。

        姜语努力勾出微笑，眼泪无法自抑，“好，我要带妈妈一起回去，至于福全胜……”

        而肺痨鬼和福鹏，没有人可以要求受害者还要对曾经残害压榨她的人保留同情心。

        方宣转看向屋门，方宁无有意外，低下与方宣贴了下，去开门，门外面是小祝助理。

        长夜快要过去，天际线上半个日偷觑着挣扎着钻出，正适合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汗运动。

        姜语比他更懂得怎么。

        “……哥哥，虽然很对你很残酷，但是我想说，你有用的地方很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