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

        殿下掉落着一册被朱砂完全晕染模糊的折子，册子封面表字，御史大夫林逊之。

        “哦？几月了？”

        我心绪被这梦搅得烦乱，口涨得难受，脱口差点出了梦中人的名字，又急促拐了个弯，“……将林逊之给我绑来！”

        他眼角累积着笑纹，目中似着笑意，将我的蠢蠢动尽数勾引出来，本公主是说就的人，俯下子对着那张薄吻了下去。我着他的脸使了力气，方城那方没有反抗，嘴是微张着，方便了我将口中的酒全数渡过去。

        如珍似宝，他如此态度令我灵魂颤栗，是我从不曾会过的珍惜，他对我说，“长公主，莫要再作践自己了。”

        “臣下如今来公主府，便是表明了态度。”

        御辇上，放着刻画着金红祥云的锦盒，锦盒内是一支翠绿的玉如意，一是祥云，另一是栩栩如生的玉势模样。

        “什么？”林逊之正骂得起劲，被我打断愣在那，跟傻木杵那儿似的碍眼。

        公主府的酒烈、后劲猛，我喝下去没有个节制，似是有些醉了，半梦半醒间见到了魏勉，他趴伏在我脚边，替我褪下鞋袜，一寸寸吻了上来。

        我住方城的下巴，打量他的眉眼，眉目其实是冷峻的，不过眼角常年带着笑意，让这份冷峻化为柔和些的清俊。

        我松开手，边咬着他的嘴，指尖边往下勾勒，在及衣领时被他握住手腕，不能再放肆一寸。

        “那便行了，你退下吧。”

        我没了耐心，将他甩在地上，令暗的人解了绳子，背过他将杯中茶续上。

        我收回眼神，退出金銮殿，殿外果然还跪着林逊之，他看到我拖曳在地上的裙裾，受了极大刺激似的开始颤抖，倒是比我方才还似风中残叶。

        “最后一句，你从哪里听来的？”我酒还未醒完，仍是待见方城那穿着，淡绿色的衣角扑在林逊之脸上，惹出了几个嚏。

        “谢长公主抬爱，当年臣下不懂事，现为人夫，总得有个正经。”他一句不懂事，就把当初欢情撇了个干净。我冷笑，从主座上下来，赤着脚拖着裙曳行到他前，抚摸他面前摆着的金红祥云锦盒，端起酒盏将余酒尽数灌进了口中。

        方城的礼数的周全，我坐在他离开的椅子上，似被抽干了浑的力气，面前的锦盒打开，是那玉势模样的玉如意。

        此刻他一墨色长衫，端坐于我公主府上，饮下前烈酒后亦是面色如常。

        “哪个坊间传的？”

        方城是我妹妹赵葕的夫君，一年前边一战收复狄族荣获我朝总兵大将军一职加，之后又陆陆续续剿灭了狄族残余孽党，于一月前回京。

待到他退出金銮殿，方才拣起地上的衣服，又恢复那繁复的公主正装。

        若是我的孩子留得下来，如今该准备百日酒了。

        莫不是知了自己死期将近？我捋起耳边掉落的一缕发，也不再理会他，由着婢将我请上御辇，送回公主府。

        我拎着绑他的绳子，不觉间用了极大的力气，迫使地上的人被我提着半跪站着与我目视。他似乎被我眼中暴的凶光吓到了，嘴子上下抖索就是说不出话。

        “是，殿下。”

        “两月，臣下两月前回京见过葕公主一面。”

        “这、坊间传的……”

        “孤不知、大将军与葕感情何时这般要好，面对本公主竟能个柳下惠了？”

        林逊之脸色较上回被打板子后抬来公主府更加彩，惊怒羞恼轮交换，最后似乎实在不知什么表情面对我，干脆闭上眼睛破口大骂，“汝等妖妇，不守妇、目无人，欺下惑君，祸乱闱，混淆皇室血统……”

        暗中有人应了句“是”，一条影子闪过，一炷香后、林逊之被五花大绑来了公主府闺房。

        ②

        “呲、不说便罢了，反正孤也不是找你来问这事。还记得上次到哪一步吧？林逊之，别告诉孤你忘了……另外、孤有个消息告诉你。”我将子转过来，林逊之跪在地上，子颤抖，让我想起

        “今夜，再请方城大将军来府中，孤设着酒宴等他。”我合上锦盒，笑出声。

        “呲——了就了，拣着这些好听话说。那事，你考虑的如何？”

        魏勉不会说这话，我猛然惊醒，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无痕春梦，甚至于还没会到快感就匆匆逃去。

        “长公主，内子有喜了，我应过她，全心对她。”方城侧过脸，在我耳边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