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反应过来，老妇说的是赵思青，“赵……找他回来是吗，我出去看看。”

        虽明知这世上能威胁到赵思青之人寥寥无几，柳星闻还是站起了。不过，他还没走出两步，便撞见赵思青自外归来。他一手拎着两只野狼，一手抱着那只碍眼的狐狸。

        野狼已经没了气，柳星闻接过来，发现完整，只间有一剑气造成的伤痕。那狐狸受伤的后也已经包扎妥当。赵思青朝老人温声：“我和阿闻实在是叨扰了，天冷，这两狼拿来给您个褥子。”

        老人连连推辞，只可惜赵思青语气温柔态度却坚定，最后只好收下。又将老人劝回了屋子休息，两人才进屋洗漱。

        柳星闻心里藏着话，可惜别扭了许久，问出来的是最无关紧要的那个：“阿闻？”

        “怎么？”赵思青抖开薄被，了，里边絮的应当是芦花，“我总不好叫你本名。追这个名字知的人也不少。若是叫阿闻不妥，离开此我再改口便是。”

        “没有不妥。”他只是觉得，太亲昵了些。

        这院里统共三间屋子，一间老妇住，一间用来堆放杂物，他们只得又躺在一张床上。赶路多的是宿野外的日子，再不好好歇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柳星闻同赵思青并排躺下，眼睛闭着，人却分外清醒。三更的梆子响过，他听见赵思青轻声：“想问什么，问吧。”

        “你的病……到底怎么回事，非要往药王谷走一趟？”

        “其实没有什么大碍，治或不治都无妨。去药王谷只是我一点私心。“

        说了，但什么都没说，大概赵思青想让他宽心，可他柳星闻并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人。

        观赵思青气色，确实不似有恙。一路行来，其武功剑更是再上层楼，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柳星闻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日后多加留意，总能叫他发现一二破绽。

        灰狐狸原本好端端窝在床尾，不知怎的，忽然挤进两人脑袋中间。它屁对着柳星闻，伸去赵思青的颈窝挨蹭。茸茸的大尾巴在他面上一扫，柳星闻连打好些个嚏。

        他恍惚听见赵思青笑了几声，扭去看，那人又分明好端端地躺在那，眉心舒展，眼睫低垂，可惜角一丝浅淡的弧度出卖了他。

        “青哥。”

        “嗯？”

        “我是说，日后这样叫你。”柳星闻感到面颊微热，强自镇定，“如何？”

        赵思青又轻轻笑了声：“好。”

        许是赶路劳累，这一觉睡得很沉。柳星闻睁眼只觉神清气爽，赵思青比他醒得早，正在一旁逗狐狸玩。

        灰畜生惯会撒卖痴博人欢心，看人下菜碟也是一把好手。见了赵思青便上赶着拱拱蹭蹭，见了他便跑八丈远。柳星闻不忿，抬手在狐狸额弹了个爆栗。

        他手下有分寸，明明没使什么力气，狐狸却像多疼似的哀哀叫了几声，抬去看赵思青。

        柳星闻迫不得已为自己分辩:“我没用力，它装的。”

        赵思青搔了搔狐狸下巴:“我知。”却瞧见它后伤口的纱布脱落了些许。

        “叫你不要闹，这下好了，又得重新敷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