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清殊掌权之前，廷禁军一直都是由苏家，也就是裴钦辰的岳家把控的。

娴妃说着，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裴清殊。

“妙珠，朕也不瞒你。他们在背地里搞的这些小动作，朕早就知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还开始笼络起后妃来了。”

“皇上，请您仔细回忆之后，告诉我实情。之前妃妹妹入的那个晚上，到底有没有人告诉过您敬亭生病的消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苏家掌控禁军多年，能有些门让一个外男乔装改扮，在中逗留一阵子也不奇怪。不过皇上……”娴妃感到十分意外，“英国公心存反心，看起来似乎还和裴钦辰联手了，您难都不觉得惊讶吗？”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他才脱去衣物，踏入浴桶之后不久，娴妃就提起了一个极为感的话题。

娴妃抿了下，将事情的经过从到尾地和裴清殊说了一遍：“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乾元殿的人没有告诉皇上。可是直到昨天，我意识到我错了。出问题的不是您的近侍，而是妾的贴女，轻罗。我想，她那天虽然怂恿我去景阳找您，可她最后本就没有把消息送出去。”

虽然不知娴妃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但裴清殊还是回答：“没有。”

钟氏闻言，不由心中一惊。

裴清殊听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朕早在延和二十七年登基的时候，就开始彻查廷禁军，怎么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第二天晚上，裴清殊来到襄乐时，娴妃正在教敬亭识字，看起来一切如常。

“是，就是她。昨天她突然跑过来同我说，说英国公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庆幸的是她没有被汪光耀的话所蛊惑，害怕的是如果她当真一时糊涂……

裴清殊知？他竟然知？！

就在娴妃沉浸在各种复杂情绪当中的时候，裴清殊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妙珠，按你所说，当初敬亭生病，朕那么迟才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一句抱怨都没有？”

帝妃二人将儿子哄睡之后，裴清殊便屏退闲杂人等，只留娴妃在侧服侍。

裴清殊沐浴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有生人在旁，包括娴妃的女在内。

这一点裴清殊非常肯定，“朕是第二天晚上，才听人说起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

那么现在她毁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人生，还有她的儿子和整个钟家，都要为她的愚蠢而陪葬！

“轻罗？”在裴清殊的印象里，只记得娴妃边的几个丫鬟，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可她们长得什么样子，裴清殊都不是很清楚，因为他本就没有仔细瞧过。

一时之间，娴妃感到既庆幸，又害怕。

不等娴妃回答，裴清殊自己就想明白了：“你刚才没有说实话吧？你心里其实并不觉得是乾元殿的人瞒了朕。你是觉着，朕就是那般冷血无情，不在意敬亭的吧？！所以

是，在娴妃就寝之时，床帐放下来的那一刻，娴妃的脸上，竟然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那么如果今夜，她没有将这件事主动向他坦白的话……

那知汪光耀有问题的裴清殊，迟早都会查到她的上！

只有娴妃一个人在的话，他就会放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