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这句话小萧氏已经不记得想过几次，又问过自己几次。她只知自己已经忘记最初对孙樊贞的爱恋有多甜蜜，见到他一眼也能欢喜地多吃一碗饭，多笑好一会。

        她啊，现在只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孙家的太太。

        其实这不过是孙樊贞对她感到满意，认为她真的有将孙粲姊弟放在心上的表现。这么多年了，他心里才有那么点信任。即便从前她好几夜没阖眼地在照顾生病难受的姊弟俩。

        她至今还记得大婚当日，孙樊贞揭了盖，似完成纸上的任务一般，虽认真，却毫无感情。

        哦，她曾为了孙粲的婚事和孙樊贞吵过，事后下人送了许多东西到她院子，美名其曰:谢罪礼

        即便孙樊贞可以手把手地教着孙粲，孙祁启蒙，却把孙祒扔给族学的先生教。

        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啊！

        阿娘怎么哭了？孙粲无措地拿起帕子，却被小萧氏止住，无碍，阿娘只是被风了眼睛，有些疼罢了。徽徽再靠会吧，你一早就进了，又喝了些酒水，眯会吧。

        他温顺地坐在阿姊的边，眉眼笑地望着她，时不时地说些什么讨她欢喜。又或是变戏法般从兜里，袖里变出什么簪子发式，也有会是些致的小玩意儿。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孙樊贞能抛弃所有去娶大萧氏，小萧氏也可以为了嫁给他而长跪在父母前，又是绝食又是哭的

        可是她又算什么呢？明明她也嫁给了孙樊贞，她也是孙樊贞的妻子，可偏偏，偏偏得到的却是冰冷的也是她最不愿的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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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换来了一个冰冷的枷锁将自己生生地锁在一方小小天地。

        小萧氏知，孙樊贞娶她无非是因为大萧氏是她的亲姊姊，有这个份照顾孙粲姊弟也放心。并且她也知孙樊贞暗地里也防着她，但凡她对孙粲姊弟有哪点不好，或是有什么私心，孙樊贞都不会让她好过。

        她其实很少和孙樊贞有交，从前是因为份不便，后来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两人唯一的接好像就只有在床上。

        孙樊贞爱她，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得出孙樊贞爱大萧氏，婚事是他求来的，不惜违抗圣旨，抛弃仕途，不顾一切地求来的。

        小萧氏很早就知了，这世上除了阿姊，孙樊贞不会再为别的女人动心了，眼里也装不下旁的女人一点。

        小萧氏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孙粲和孙祁是她的孩子，是她最最亲的孩子，即便有了孙玫兄妹，她她还是要把孙粲姊弟放在首位。

人也会孩子气地和人争辩，孙粲姊弟到底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大萧氏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