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稍作沉默，说：“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关灵的死是意外，然而整个抛尸过程却理得细致谨慎。侦查员、法医始终未能确认第一案发现场的路段，可以看出主导抛尸的人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

        “废话不要讲了。”他声音变得低沉，“江寒声，从前警告过你的，现在再说一遍，离周瑾远一点。”

        两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能回来想必很不容易。

        黄松有句话，或许是无意透，却彻底激发了江寒声新的思考。

有表现出任何说谎的迹象，但却隐瞒了一分事实。而这一分事实，才是整件案子的关键所在。

        贺武信不过蒋诚，所以两年前，当蒋诚跟赖正天的内斗不断升级时，他选择调走蒋诚。

        面对江寒声的指责，蒋诚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警察事要讲究证据的。”

        黄松在情感上极度缺乏关爱与认可，名、利、义，能满足其中任何一点，都能让这么一个孩子赴汤蹈火。

        原因也很容易猜想。虽然蒋诚一直以来受贺武重，但是跟赖正天比，贺武始终更相信这个与自己有血缘纽带的亲表弟。

        蒋诚手中的烟迸溅着火星，朝江寒声弹去，掉在他鞋前，一下就湮灭在雨水里。

        蒋诚转了一下伞柄，笑意渐渐收敛，他抬起眼，继续质问：“你有证据吗？”

        他面色平静，目光似手术刀那样锋利，一字一顿，坚定：“她是我的妻子。”

        江寒声沉默，而后说：“没有。”

        这人就算是赖正天，也不该是黄松，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蒋诚点了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很快消散在风中。

        江寒声：“蒋诚，他还只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学生。”

        江寒声将雨伞收拢，握在手中，细密的雨丝转眼打他的肩背。

        经过这件事，蒋诚就明白，只要有赖正天在，他很难再进一步。赖正天挡了他的前途，必须要想办法搬走这块绊脚石。

        他说，蒋诚以前过警察，能杀人不见血。

        江寒声面色沉郁，盯了蒋诚片刻，坦诚：“曾经想过。”

        风雨如晦。

        “并不难。”江寒声冷眼，“你利用了一个孩子，黄松。”

        “哈！”蒋诚嗤地笑出声，“说你是狗，真敢乱咬人啊。怎么，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人人都知，蒋诚跟赖正天积怨已久。

        可对于江寒声的话，蒋诚却不以为然。他笑着反问：“我有这样的本事？”

        “太遗憾了。”蒋诚一耸肩，“我这人什么都不占，就占个命大。”

        有一个人，看似与案件毫无关联，却跟每个参与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个人就是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