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很快反应过来，“您说得是陈立？”

        他心底有些难以控制的狂躁，他长呼了几口气，随手去水珠，从兜里掏出那包烟，抽了一咬在嘴里。

        火焰仿佛在跃。

        詹韦听她迟迟没有回应，唤：“周瑾？”

        “他对你当然不发脾气。”詹韦说，“在队里可凶得很，我们都是那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他也不讲情面。”

        蒋诚再狠抽了几口烟，摁灭后就走了出去。

        周瑾口吻多了些警告，说：“请你对他客气一点。”

        王彭泽说：“不算新线索，这是怀光那个案子最初的调查报告。”

        他们在厨房里忙活，因为都是毕业没多久的学生，正在朝气蓬的年纪，说起话来叽叽喳喳个不停，笑声不断。

        但由于陈立在拘留期间就因为肝癌去世，生前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没有多少朋友，自己跟前妻和儿子也早早断了联系，所以警方一直没有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这条线也就没有再继续跟。

        研究室的人在王彭泽口中听说江寒声来了，二话不说，当天下班就提着两箱活螃蟹上门，凑在一起，准备热热闹闹吃顿饭。

        詹韦沉默了一下，很快回答说：“你哥能有什么仇家。”

        周瑾也勉强笑了几声，问：“像我哥会出来的事。那他肯定也跟人结了不少怨，我哥……以前有没有什么仇家？”

        蒋诚看她板起脸来，上举手投降，“我又没怎么样，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

还劝着他别那么耿直，没想到队长偏偏就喜欢他那臭脾气。”

        他曾详细地叙述了杀人过程与杀人动机，无一纰漏，唯一对不上的就是他的DNA与从被害者内提取出斑的DNA不同。

        不过，现在却有了新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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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还会吵架？”

        ……

        “走了。”周瑾说，“我让人送你回去，等我师父下一步指令。”

        回忆起往昔的趣事，詹韦笑声很亮。

        门外脚步声近了，周瑾问：“蒋诚，你还在里面吗？”

        蒋诚服从一切安排，“好。”

        王彭泽拿了一个档案袋走到江寒声边，用袋子拍拍他的后背，问：“想什么呢？”

        蒋诚若有所思地盯着荧荧火苗，不一会儿，灭掉，又重新按下。

        而在“8・17”发生以后，警方在牺牲特警李景博指甲里提取到血迹，经过化验与对比，竟然与那枚斑的DNA一致。

        那个向公安机关自首，承认自己犯下连环杀人案的替罪羊。

        蒋诚看她接完了电话，就说：“知你跟我在一起，江寒声来查岗？他好像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没什么。”江寒声微微笑了笑，接过来王彭泽手中的档案袋，问，“这是新的线索？”

        “……”

        他笑起来，笑声很奇怪，带着轻微的战栗。

        周瑾忙说：“等见面再聊。”

        蒋诚将火机握住，朝着面前斜下方的位置，轻轻拟了声：“砰。”

        “特警队训练，他教辅，我晚上偷偷吃口零食他都不让，教小孩一样教我。”

        ……

        “怎么不讲情面了？”

        当年就是凭借这份证据，江寒声赌上自己的前程要求重新调查怀光连环杀人案，这才推翻了陈立的口供。

        在此以后，警方也尝试过在陈立上找到突破口，围绕他展开一系列的调查，试图找出他替真凶罪的原因。

        江寒声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雨丝乱舞乱缠。

        点燃。

        詹韦：“好。”

        王彭泽说：“他前妻最近刚刚从国外回来了。”

        蒋诚进到卫生间，打开水龙洗了一把脸，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上，凉丝丝的水珠顺着他线条英的脸颊下来。

        打火机“啪”的一声，声音那么小，可在寂静中又那么响亮。

        淮沙也下了雨。

        周瑾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