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业后一年，在咨询公司已经小有成就，创业分也蒸蒸日上，存款充裕，刚巧802的主打算移民出国，想把手上的房子卖了。

        辛然不想理他，但抬看见柳生绵也在看自己，抿抿后说：“打车。”

        “家住哪里，顺路的话我把你跟阿绵一起送回去？”贺释看她喝了不少，又瞥到旁柳生绵的眼神，开口继续问。

        说完这句话柳生绵掌心抵着辛然肩将她推开，因为贺释回来了，他环顾一圈后走到柳生绵面前，“回去吗阿绵，明天还有工作。”

        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听她说。

        她变得怕冷单薄的，她主动大胆的靠近，以及她偶尔出的，瞳孔中对自己薄汹涌的占有。

        当年辛然走后房子就被出售，她从那之后定期询问房屋出售情况，大学兼职算师，大三又用兼职攒的钱跟同学一起创业，当时正在风口上，攒了不少钱，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把那所房子买下来。

        为什么？

        辛然还因为她刚刚那句话愣在原地，贺释看她一眼，“辛小姐怎么回？”

        柳生绵的动作顿了顿，回看她，眼神里似乎有不可思议，贺释臂弯抱着外套，“这么巧，阿绵也住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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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绵皱眉，她以前没这么怕冷来着，这么差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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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绵勾了勾，是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我没法知。”

        辛然没有完全坐去里面，因而跟柳生绵离得很近，两人胳膊贴在一起，辛然小心翼翼地碰柳生绵放在座椅上的手，直到上她指尖都没被拒绝。

        柳生绵感觉到她在颤抖，不动声色地用余光观察她，她们的手早在下车前就松开，辛然的手垂在侧，被冻得发红，也紧紧抿着。

        贺释拉开后座的车门，辛然坐进去后他拦住想去副驾驶的柳生绵，“你坐后面吧，前面放了点文件。”

        那之后每次出门她都会下意识向对门看一眼，期盼着自己梦中的人会推开那扇门走出来，可惜，一次也没成真过。

        “你隔。”辛然看着她，“你不知么？”

        柳生绵全都不了解。

        “那刚好，送你俩一起回去。”他率先提步向外走。

        柳生绵过谢跟辛然下车，从车内的热气中一出来就打了个哆嗦，冷风毫不留情地在上，辛然将衣服拉链拉起，却依旧遮不住苍白的面孔。

        贺释将车停在水榭轩庭的门口，“我就不送进去了，你们回去吧。”

        辛然很想问问柳生绵，但对方在刚刚看她一眼后就也不回地走了，她只好加快步子跟在二人后，想着有空再问。

        柳生绵耳慢慢转红，终于不再装睡，在大小姐失落的眼神中将手抽回。

        开心没被躲开的同时她抬看一眼，才发现柳生绵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怪不得没挣脱。

        柳生绵眼神因为这个问句清明了些，抬眸看着她，眼中薄的水汽看得辛然心里一紧，她的语气带着丝丝缕缕的哀伤，“既然会想我，又为什么抛弃我？”

        能跟柳生绵再同路一程......

        柳生绵无奈地看贺释一眼，对方则得意洋洋地笑笑。

        于是辛然更加大胆地将柳生绵的手握进掌心，视线落在后视镜上看专心开车的贺释，指尖却在柳生绵的手背和手指上缓缓动，时不时轻轻一她指节。

        “嗯。”柳生绵站起穿衣服。

        因为那或许是她能保有的，跟辛然最后的回忆，那时候这件事称得上她赚钱的唯一执念。

        但柳生绵知自己喜欢的并非这里的房子，她想要的，只是辛然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那里有辛然的影子、气息、温度和味。

        但就在她大三那一年，房子的信息被下了，她问中介，对方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说如果她确实喜欢这种房型，可以再给她找另一套。

        不知她住在哪儿吗，没去过她家里吗？

        辛然哈出一口气，问她：“你住哪栋？”

        大小姐的声调愈发低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们之间来之不易的相打碎。

        所以她不知，那套房子的最终归属到底在哪，更不知，时隔五年，辛然究竟都有什么样的变化。

        “a3，b栋，802。”柳生绵如愿以偿地看到大小姐僵一瞬间，她看着辛然白纸一般的脸，加快脚步，反问：“你呢？”

        柳生绵也住在水榭轩庭？

        辛然也起穿衣服，“水榭轩庭。”

        中介说这套跟辛然那套同型，而且因为原主不长住，所以里边东西不多，柳生绵当即拍板，将那套房子买下来，又找人重新装了一遍才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