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的语气温柔平和，但眼里不带任何感情，他敲了敲王植的本子，示意他说两句，后者便强装镇定地坐直了子，抬问陈望：“你――你都跟陈丙讲了什么，他为什么要帮你们杀人？！”担心气势不够，王植一掌拍在了桌面上，震得掌心痛到发麻：“老实回答！”

        陈望看陈兴出去时正哭着，理所当然地认为陈兴受到了来自警方的压迫，所以一坐下，他就开始说些自以为的义气话：“都是我拉他入的伙，怎样？你们凭啥凶他！”

        而住在一个楼层的陈望和他是类似的情况，唯一不同的是陈旺没少变着花样骗家里长辈的钱花，他爷爷疼他，一拿到驾照，他爷爷就把不用的面包车淘下来给他开着，对他整天在外跟狐朋狗友鬼混到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望是典型的吃不吃，拍桌的声响一出，他的气焰就被彻底打散：“我说！我都说！”

        洛川：“所以你们找到了陈丙？”陈兴愧疚地把整个低了下去，抱住脖子：“我没有……我没想过陈望会找他，大家都知丙叔有神病。”洛川又问：“而且我们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可不仅仅是吓唬，你们的丙叔拿了刀子要杀人，我的同事现在还在医院里――”王植立即附和：“痛不生！”

        陈兴久久没有抬，过了几分钟后竟然哭起来，抽抽噎噎地开始歉：“我真的不知……我以为只是吓唬……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要坐牢了？”洛川故意叹息：“那就看伤者愿不愿意谅解你了！”

        “我们关系最好，陈望知我没钱了，就告诉我他有个关系不近不远的亲戚在江抚遇到了点麻烦，据说是有个女人在警察面前冤枉了他，想找人吓唬吓唬，但苦于没有合适的人选，陈望就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把这事办成了，我们能拿到很多钱。”

每只待得了个三五星期就要辞职跑路，这一面钱没赚到几个，那一面又结交了群社会闲散人士，今天不是请这个客，明天就是要给某某某过生日，慢慢地，兜里连零钱响都听不着了，抖一抖只出得来一阵风，他没钱没工作，还要玩要交际，最后只剩下了啃老这一条路子可走，可陈兴偏又不是彻彻尾的坏孩子，问爷爷要钱，就是说出口了，良心上也要痛的，他只得重新思考起找工作的有关事宜。

        洛川喊了陈队把人领走换下一个，却见陈望进来时满脸不快。

        洛川淡然一笑，压儿不接他的茬：“陈兴说你有个不远不近的亲戚……是叫陈征吧？”

        陈望被吓得一激灵，因为他从没告诉过陈兴他表哥的名字，适才还嚣张的气焰登时被扑灭了大半，他结巴地反驳：“世界上那么多同名的――”不等他说完，洛川又变了话题：“陈兴不知你表哥是怎样说的，但你肯定知，你拉着你的朋友陪你去犯法，现在在这里装什么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