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说，“我送你去洗手间。”

        苏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攥着导盲杆，侧了侧脸，对着柯枞应的方向问，“你要什么？”

        可事实是，照片她们还留着。

        两人时不时就约一场架，上个月才刚打完，柯枞应以为，曹富起码应该再消停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又来找打。

        苏攥着导盲杆想问些什么，人已经窜出去十米远，本听不到声音了。

        柯枞应过来了她的脑袋，“我想起来有点事，等你吃完午饭，再去接你。”

        当初校方理了，她们也歉了，还说照片删了。

        “应哥！”还没下楼，葛岸几人冲了上来，“技校那帮人……”

        他们带的老大叫曹富，一直以来都讨厌自己的名字，因此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威猛哥，但柯枞应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富贵狗。

        苏攥着导盲杆的手指得紧紧的，掌心开始出汗。

        “不行！”葛岸当场拒绝，每次打架他都跟在柯枞应边上，两人合十分默契，要是没了他，他担心柯枞应会被人使绊子打成重伤。

        不等苏回应，他已经带着十三班一群人全都冲了出去。

        柯枞应听说之后，直接带着十三班的人找到他们打了一架，那一架打得曹富住了好几天院，出来后就开始不停地找柯枞应麻烦。

        七八个女生走出来，人手拿了支雪糕站在门口，冲苏的方向说，“哎呀，好像遇到老同学了呢。”

        葛岸皱着眉终究妥协了，转冲苏说，“走，我送你回去。”

        柯枞应揽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几人中我最放心你，你帮我送她回去。”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把眼睛暴出来。

        苏站在那，仿佛被定住了脚，一动都动不了。

        苏脸一红，只抿了一小口可乐，又还了回去，“不用。”

        “我有一些照片，想打印出来。”

        “我可以让同学带你去洗手间，不用每次憋那么久，而且你一直不喝水，嘴巴都干裂了。”

        不少女同学向校方反应，主任派了老师在门口看着，结果本看不过来，这群人一路跟着女生快到家里，往女生屁上或者口上抓一把就跑，十足氓。

        那声音熟悉得让她不自觉一抖。

        当时曹富带着一帮人天天在二中门口堵漂亮女生，据说还尾随扰。

        恐惧让她的失去反应能力，她的脑子在那一瞬间，涌出的尽是自己赤蜷缩在地上的画面。

        她们拍了照片。

        柯枞应冷笑出声，“来之前，吃了几颗花生米啊，醉成这样？”

        一放学，柯枞应就拿饮料拧开送到她边，“你尽喝，实在不行……”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给我磕个，以前的事咱就两清，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曹富跟柯枞应个差不多高，一张脸很黑，脸上有很多疤痕，都是打架留下的，眉眼一疤痕极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透着一凶相，他一红色发，上穿着件花豹T恤，十足地氓样。

        她正要回家，却听见小超市里传来声音，七八个女生站在超市里面，问老板，“能不能打印照片？”

        “苏？”有人喊她的名字，人已经走近了，离她只有两三米远。

        柯枞应瞪了他们一眼，几人收了音，到他耳边小声说，“技校那帮人来了，看样子是过来打架的。”

，柯枞应看她嘴巴干干的，买了可乐放在她桌上，苏却是一口都没碰。

        两人的梁子是去年结下的。

        刚到校门口，就见路对面站着一群技校的学生，那群人染得五颜六色的发，手臂都有纹，个个手里拿着烟。

        老板说没有打印机，让她们去复印店。

        他带着人走到曹富跟前，点了烟叼在嘴里，冲曹富，“这么快了？”

        苏抖了一下，脑子里这熟悉的声音，曾经掐着她的脸质问她，“装纯给谁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成弹珠？”

        柯枞应冲葛岸抬了抬下巴，“你骑我的车送她回去。”

        葛岸车骑得飞快，一溜烟把苏送到家，又往回赶。

        “，进来吃饭了。”母亲路过房门口看见她站在门口，便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