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少夫人别太往心里去，等这段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焦妈妈说。

        施菀没回话，焦妈妈自知待着也是无益，像个恶人，便只好：“那我先去了，少夫人赶紧换了衣服睡吧。”

        施菀点点，似乎证明自己还是个能听话能回应的活人。

        焦妈妈想起什么来，又回说：“丫们贪玩，少夫人还是，子不能太温善了，纵得她们越发没了天。”

        施菀回：“我知了，多谢妈妈提点。”

        焦妈妈无奈看看她，叹一声气，离了房间。

        雨后的夜阴寒凄冷，房中寂静，不闻一点声音，施菀坐在昏暗的烛光旁，只觉得天地一片黑暗，自己也将被这黑暗吞没。

        陆夫人担心儿子的仕途，事利落又果断，两天内就打点好一切，前去相国寺斋戒祈福。

        陆家人皆以为她是劳心陆璘的事，也没作他想，施菀作为唯一一个没有孩子的儿媳，陪着一同去服侍也是理所当然。

        相国寺是京中有名的大寺庙，平日香火旺盛，游人如织，但相国寺尼僧所在的清雪庵却僻静安逸，适合清修。

        清雪庵与相国寺为同门，就在相国寺后山，陆夫人早与庵主说好了，在庵堂中另僻出一间小院来斋戒、礼佛，她带着施菀，边只留一个焦妈妈，锦衣秋兰等丫鬟都在院外小屋内侯着，平时都少打扰，一副诚心苦修的模样。

        施菀的房间就在陆夫人隔，小小的一间寮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小几，一张桌，便再无其他。

        第一日到庵堂，舟车劳顿，先休息了半日，到第二日，集妈妈便过来和她：“少夫人今日子怎么样？若是一切无碍，待会儿我便去煎药了？”

        施菀点点，也不说话，人有些木木的。

        焦妈妈早已看出，以往她虽沉默而谨慎，但那张脸是美貌柔婉的，那双眼睛更是清澈透亮，着光芒，现如今，却是一片死灰，脸色苍白无血色，目中早已没了神采。

        到底是年轻，没想通吧……

        焦妈妈劝说：“夫人找的大夫肯定是妥当的，药也开得放心，喝下去，会有些疼，但休息半个月便恢复了，不打紧的。”

        施菀沉默着没出声。

        焦妈妈说：“那我去煎药了。”

        施菀“嗯”了一声。

        寮房的窗外种着冷杉，这个季节，叶子正大片大片地发黄，秋风一过，便飘飘扬扬落下来，铺了满地，倍显凄凉。

        一片叶子从窗外落进来，掉在床边的木几旁，她抱着子，呆呆看了许久。

        一个时辰后，焦妈妈端着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