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笑：“只要少下雨，不下大雪，赶得上的。”

        张五说，上就到冬月，天寒地冻，路上怕走得慢，因为冷，晚上也要住店，费用也会高一些。

        张五意外：“娘子不回家吗？”

        施菀摇摇：“我家里没人了。”

        车日夜兼程地跑，天一日一日变冷，却也越来越朝南。

        “砰”的一声响，箱子砸向水中，溅起半人高的浪花，随后便沉入水底，几串气泡升上来，不一会儿就归于平静，什么也没有。

        他终究还是没问，在施菀重新回车后，再次赶车启程。

        张阿梨觉得爹爹这话说得不好，好像作为京城人在南方人面前自得似的，可少夫人这不就是从京城离开，回南方去的吗？

        “呀——”张家父女同时惊呼。

        施菀裹着上的斗篷，将手炉抱在怀里。

        看上去，似乎她也不知自己要在客栈住多久。

        但他只是个穷赶车的，这些不该他问，问了也没用，最后只得拿了钱离开。

        施菀终于再次开口，问：“这条河是什么河？”

        张阿梨便也静静坐在车上不出声。

        施菀已看向车窗外，十分安静的样子，似乎不愿多说话，也不愿被人打扰。

        如此问了三四家，她定在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老板娘看店的客栈，让张五替她将行李搬到房间，施菀便将余款结给了他，随后告诉他们，可以回京城去了。

        既然用上不，那又带出来什么呢？

        张五言又止。

        施菀出一丝无奈地笑，点点，低声回：“之前生了场重病，就怕冷了。”

        张五惊诧不已，就算没人，也有亲戚吧，难不成，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这么孤一人待在安陆县城里？

        张五回：“是金河，原本不叫这名的，后来有南方人到京城生意，见无论早晚，只要太阳照到水面，就是一副闪着金光黄灿灿的样子，又因为咱这京城毕竟是天龙宝地，他们便觉得京城富贵，所以就叫金河了。”

        张五问施菀去哪里，施菀却让他在安陆找客栈，然后找到一家客栈，她便亲自下去问投店价格。

        客栈那么贵，她一个女人，后面可怎么办？

        那箱子是他帮着搬上车的，也是他搬下来的，不知装着什么，特别沉，没想到才出京城就被扔了。

        张五不明所以，还是帮她将箱子搬到桥边。

没说什么，放她走了。

        施菀却没出生气的样子，只是回：“那在前面那桥上停一停吧。”

        京城外一片秋日的萧索，树木凋零，草地枯黄，出城路上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两只白鹭从前方的河面上飞过。

        施菀看着水面，回：“没什么，只是一些……用不上的旧物。”

        愧疚是愧疚，但那点愧疚，并不能让她出面去阻止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桥边。”施菀说。

        施菀回：“我不怕，一路就辛苦你们了，但愿能让你们赶得上回京城过年。”

        到安陆时，已是冬月中旬。

        随后她又：“以后就叫我施娘子吧，我不是少夫人了。”

        施菀下了车，然后从车上吃力地去搬那只红漆雕花箱子，张五见状，帮她将箱子搬了下来，问：“少夫人要将箱子搬去哪里？”

        她也走到桥边，手轻轻上箱子，下一瞬，竟一使力，将箱子推入了河中。

        如此坐了半个多时辰，车出了城门。

        张五父女走后，施菀将简

        张阿梨也知她与陆家公子和离，这才孤一人回家乡，同为女子，不由心中感慨，轻声：“好……”

        张五看得瞠目结，终于忍不住问：“少夫人怎么把行李给扔了？”

        张五依言将车停在了桥。

        住一日是多少钱，住半月是多少钱，甚至两三个月是多少钱。

        张五的女儿张阿梨问：“少夫人这么怕冷吗？这才十月就用上手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