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菀满脸认真地问：“大人有什么事？”如此问着，却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施菀点：“是的，桃杏李这些花儿好看，却都开不了多久。”

        他不明白她的想法，不知她说“没有怪”是真的没有怪还是这样说说而已，也不知她说“像现在这样也好的”是用着怎样的心情，只是……她的样子莫名让他怅然。

        但万一杨钊装病这事很重要呢？会不会影响查徐家？

        施菀当然明白，这杨大人是在装病。

        施菀温声回答：“查案与官场上的事我都不懂，陆大人按自己想的去就好，大人向来在意王相公，得了他旧物也算是缘分。

        “施大夫——”陆璘叫住她。

        陆璘回：“无妨，他装病就是为了置事外，也让我没法查下去，但我已经说动了德安府的赵知府，他明日就会过来，待他过来，县衙这里就都会老实了。”

        她看看陆璘后的轿夫和五儿，陆璘很快：“要不然进去说？”说着已经要去敲开后门。

        陆璘再次迟疑，随后：“我从十岁就被父亲送到了老师面前，是他一点一点教我，从文章，到为人，所以他对于我，算得上半个父亲，当年他病故得突然，我一时难以承受，想尽一切努力保护他的家人，所以……许多决定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一定……有怪我吧？”

        她不知他这装病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和徐家的案子有关。

        其实他还想说他对王卿若多半只是欣赏与熟识，因为她是老师的女儿，也想说她已经嫁人，和自己再没有往

        陆璘快步走到她面前，面喜色：“你来找我？”

        杨钊的确装病，但多半不为别的，只为躲避和推诿，倒不像十分紧急的事。

        如此犹豫着，到了陆璘家后门前，几次抬手，都没能将门敲开。

        她抬，他迟疑一会儿，说：“要不然还是进去坐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觉得似乎要告诉陆璘一声，但总来找他，纵使她心中没有别的想法，总是不太好。

        回过，便见陆璘从轿子上下来，一月白锦袍，玉冠革带，恍惚还是京城朗如日月的陆二公子。

        陆璘转看着她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什么。

        “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往雨衫巷而去。

        说完，陆璘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赵襄送的那只白瓷水注，仍用红漆盒子装着，只是他毕竟爱惜，怕在路上被巅破了，所以一直拿在手上。

        施菀倒是意外地问：“陆大人怎么从后门进？”

        陆璘回看一眼来时的雨衫巷方向，笑：“正好从德安府衙那边过来，也顺便……看看你门前的杏花，我总觉它们清雅秀丽，可惜已经谢了。”

        随后很快：“今日杨府又让我去看诊了，所以……”

        施菀立刻：“不，只是简单的事，不必进屋。”

        陆璘回过来看向她，见她仍然定定站在原，一步也没往前走，便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进门去，只好朝后几人：“你们先进屋去。”

        如此想着，她转正要离开，却听到一阵声音：“施大夫？”

        要不然，明天带着严峻或是枇杷一起来吧，这样好一点。

        此时怕施菀误会，他解释：“是老师的旧物，赵知府特地将它送我，我明白他的意图，也知他与徐家有往来，但我只是个知县，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所以和他说好了，他帮我一起查办徐家，我将案子只办到徐家，不牵扯其他人。”

        说完她便离开。

婉着让她诊断杨钊确实是中风，又让她给开些补的药。

        施菀看他一会儿，最后笑了笑，摇摇，“没有怪，我知大人是怎样的人，也知大人在意什么，大人只是自己想的罢了，再说像现在这样也好的。大人先去忙吧，我回去了。”

        站了好一会儿，她最后还是决定等明天带枇杷一起来造访。

        待五儿与轿夫都进屋去，施菀才说：“今日我去杨府给杨大人看诊，他好好的，却非要装中风，让我给开了些滋补的药，杨夫人还暗示我对外就称杨大人病了。我想着，他多半是因为徐家案子的事，怕影响大人查这案子，就过来说一声。除了这事，没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