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不理解，永远不会懂，说他本不是人，只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杀人机，诅咒他不得好死等等。

        在赫门，杀手的级别越高，任务越危险，能享受的权力金钱也越多，3S级杀手在少有的休假时期几乎和人人所艳羡的那些级富豪没有两样。可一旦从美梦回归日常，他们永远是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出任务的杀手，永远朝不保夕。有人受够了随时于有今天没明天的风险中，越享受到权和钱的滋味，就越不甘愿永远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条狗。

        据K所知，叛逃的成员几乎没有一个真正逃脱，死在他手上的就有不少，上面那些也都是这些人临终嘶吼的遗言概要。

        其实他大概能理解一些，偶尔心脏也似乎会有所动，可也仅仅如此。他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不追求什么意义价值，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望，对于有今朝没明夕的日子也习惯良好，他似乎没有叛逃的理由和动力。

        表面上好像是这样，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他的淡漠之下，是一片死气沉沉的无所谓。

        “这样啊……”温尔看出他的意志，遗憾地叹口气，又似乎还有些兴奋，“不下属，就只是俘虏了……”

        温尔眸中的紫色越发深邃了，她不再克制，急促地咕咚连饮几大口，若非香的血正在持续进口中，恐怕连味都尝不到就已经下了肚。

        K有些沉默，或许是和正常的不太一样，但赫门对于成长于此的他们来说，的确是一种类似于“家”的存在。

        只是……不去想，就不会在意、不会痛苦了吗？

        至于信仰，他从来不去思考，也没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没什么。”他想了很久，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也没什么想要的。”

        她的语气有一种预设答案的笃定，出乎意料的，K并没有质驳她的这份笃定，“您应当明白，在面临忠诚与背叛的抉择时，喜欢与否并不足以起决定作用。”

        唔，他似乎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是刻意忽视了啊。

        好香，实在太香了。

        温尔拥住他，低，尖牙毫无阻滞地穿破肌肤，扎进不断动的青之中。

        这副心态似乎更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这个人正日复一日行尸走肉一样着重复的、并不喜欢却必须的事，并且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对于这种生活的厌烦。

        “那么，”温尔问，“你喜欢在赫门的生活吗？”

        “可你似乎也并不在乎什么利益，”温尔笑了，“别告诉我，你真把赫门当成所谓的……‘家和信仰’？”

        没有特别负面的情绪，可也没有任何正面的情绪。

        K一度怀疑自己会被成人干，失血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黑点迅速弥散扩张，周遭的景象和声音剥离般逐渐失真……

        咚、咚、咚、咚！

        他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与脉搏，然后失去了所有意识。

        K不自控地略倾颅，暴出一截白皙的脖颈。肌肤下的血淌不息，青样的血急促地律动着，上他此刻邀请般的献祭姿态，竟然显出一别样的蛊惑。

        “是吗？”温尔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看着他那副倦漠的脸，看进那双似乎无无求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一片荒芜，还有一丝隐藏极深、或许本人都尚未意识到的厌倦和惫懒。

有人越往上走野心越大，他们非常乐意于接收到其他组织抛出的橄榄枝，想要通过“槽”来实现“阶级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