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本开始吧。”

        玖染菲赤脚踩在毯，美丽脸庞沾了些颜料，她低问那个乖乖为她举画板的男孩。

        女人正打算接着教下一步，却听他开心又压抑着激动的语调：“妈妈……我好喜欢你。”

        渐渐地，简单的音阶连成了稚拙的旋律。虽然还不畅，但已经能听出曲调的轮廓。

        “小朔，你是想学画画还是弹钢琴？”

        钢琴安静地立在窗边，琴盖上放着两本旧琴谱，旁边是个玻璃杯，里面插着几枝新摘的小花。

        女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玖染菲看着儿子如此认真地弹奏，便悄悄退到一旁，找来画笔和颜料，开始在画纸上勾勒。

        佣人们心中涌起一，他们默契地准备了一个美的果盘，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

        他的感官全用来接收旁母亲的信息――她的呼，她偶尔发出的轻笑。当母亲的笑声响起时，他也立刻跟着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

        她在他右侧坐下，握住他的手指，轻轻放在琴键上。“手腕放松，”她的声音很轻，“像这样。”

        女人的耐心一如既往，可他已听不进任何指导，他的注意力全在母亲握着他的那只手上。

        玖染菲感受到男孩的贴近，“别抬盯我，看画板。”

        画作渐渐成型，色彩和谐，线条生动，带着她特有的灵气。

        女人换了件宽松的裙子，牵着儿子走进音乐室。

        ……

        阳光、毯、颜料、画笔，还有那美丽动人的影。

        他盯着母亲手里的画笔，那是母亲拿过的。

        “怎么了？”母亲关切地问。

        “小朔，你先坐。”

        轻手轻脚地将果盘放在茶几上就退到一旁，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宁静与和谐。

        他的目光跟着母亲的手指移动，努力模仿着每个动作的力度。有几次按错了音，他会抿紧嘴，重新再来。

        他抿了抿，小声喃喃，“好……”

        “对，就这样......”

        男孩好奇地碰了碰琴键，一个清亮的音符出来，在空气中轻轻震动。

渐卷曲。

        池朔音摇摇，嘴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听着母亲的教导，池朔音的手也在妈妈的引导下，开始在画板上勾勒出简单的线条。

        这无疑是一副令人心动的画面。

        “妈妈，其实我更想学画画，妈妈可以教我吗？”男孩抬起，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紧紧地拉着母亲的衣角。

        阳光透过窗洒在她的上，为赤脚踩在柔毯上的女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男孩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画板边缘，木屑刺进指甲里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黏在母亲脸上，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

        说这话时，她想到了慕月言――那个在音乐上有着卓越天赋的男人，如果儿子想继续学钢琴，她完全可以让慕月言来教他。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几细长的光带。

        池朔音看着母亲转过，那笑容还未完全散去。

        微微侧过，脸颊不自觉地贴在母亲的手臂上。

        他想靠近母亲。

        夫人偶尔会从果盘中拈起一块水果，递到二少爷的嘴边。

        “想学画画啊……行，这个妈妈更加擅长。”

        池朔音学得很专注。

        电视里在演什么，他全然不知。

        她走到书架前，手指掠过一排琴谱，抽出一本边角有些磨损的册子。

        “画人物首先画个十字，这是确定人物位置和比例的关键。如果是画景物，那得先打色底，这样能让画面更有层次和立感……”

        男孩放下剪刀，一点点挪到沙发边，挨着母亲坐下，模仿着她放松的姿态，靠进沙发里。

        ……

        佣人们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母子二人排排坐在沙发上，时不时一起咯咯地笑出声来。

        池朔音感受到母亲温的手掌包裹着自己的手，‘砰砰砰――’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声，击打着耳仿佛要出膛。

        就是这张脸，昨夜在休息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表情。

        二少爷满心欢喜地接过来，边吃边继续盯着电视，享受着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谁知，男孩看也不看钢琴。

        脸上洋溢着专注与愉悦，时而端详画作，时而寻找颜色。笔落在纸上，畅而肯定。

        “妈妈……”

        毕竟自己的钢琴就是慕月言手把手交的……

        女人笑着摸了摸他的，然后靠近他，俯下子，双手轻轻地握住他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