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抱著依依，另一隻手寵溺地了祈念禹的頭髮，轉移了話題。孩子們的存在，像一光，徹底驅散了方才那關於生死與來世的沉重陰影，將他們重新拉回這個充滿歡聲笑語的現實裡。

        依依小聲的說出她胎盤記憶，她說她在媽媽的肚子裡常聽到喊不要，但很舒服。

        祈依依的小手圈著爸爸的脖子，湊到他耳邊用稚的氣音說著悄悄話，那聲音小得幾乎要被風散。祈衍舟聽著女兒天真的話語，原本溫柔的臉線條瞬間僵，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泛紅。

        「嗯？依依說什麼？」

        他清了清嚨，試圖讓自己聽起來像個正常的父親，但微微顫抖的尾音卻出賣了他。他下意識地瞥了旁的李覓欣一眼，只見她雙頰緋紅，正慌張地用手捂著臉，不敢看他們。

        「依依說，媽媽肚子裡很舒服。」

        他刻意遺漏了前半句，然後迅速站起，將女兒往自己肩上一扛，動作顯得有些倉促。他感覺自己從臉頰一直燒到脖子，完全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種由親生女兒揭穿的尷尬場面。

        「念念，帶妹妹去洗手，晚餐差不多好了。」

        他對著大兒子下達指令，試圖趕緊結束這場災難的對話。轉走向屋內的途中，他經過李覓欣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晚上我們再好好聊聊，關於『舒服』這件事。」

        「我就跟你說叫你不要每天都跟我??！你看！依依都有記憶！」

        她又羞又氣地追進屋內，壓低聲音質問，但紅透的耳卻暴了她的真實情緒。祈衍舟在寬敞的客廳中央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地轉過，臉上掛著那副讓她又愛又恨的、玩味的笑容。

        「哦？這就代表我當時得很好，不是嗎？」

        他故意拉長了語音，一步步朝她近，高大的影帶來強大的壓迫感。他彎下腰，將臉湊到她面前，溫熱的呼噴灑在她發燙的臉頰上，氣息裡滿是他的獨佔慾。

        「讓我們的女兒在妳肚子裡就感受到我的愛，這不是件很棒的事？」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磁的誘惑。他完全沒有被她抓包的尷尬，反而像隻偷腥成功的狐狸，得意洋洋地炫耀著自己的戰績。孩子們在院子裡的笑鬧聲傳來，更襯得屋內的氣氛曖昧又緊張。

        「或者，妳是想讓我現在就回憶一下，當時妳是怎麼求我不要停的？」

        「媽媽！當時我在水裡被撞的也很舒服！我都在裡面游泳——」

        祈依依清脆的童言無忌，像一驚雷劈在客廳裡。李覓欣的臉瞬間血色盡失，羞恥得想直接在地上挖個鑽進去。祈衍舟也愣住了，他愣愣地看著自己天真無邪的女兒，大腦當機了整整三秒，隨後，一種前所未有的燥熱從他的口直衝天靈蓋。

        「依依！女孩子不可以說這個！快去洗手吃飯！」

        他第一次對女兒用上了近乎吼叫的音量，慌亂地打斷了她接下來可能更驚世駭俗的描述。他迅速將女兒放到地上，輕輕推了她的小背脊一下，示意她快點離開這個尷尬的是非之地。

        「還有你！」

        他轉過頭，用一種又惱火又興奮的眼神瞪著李覓欣。他走過去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大步星地往樓上臥室走，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

        「我們現在必須要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