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花无数被他奚落，却也无愠色，悲悯叹：“可惜年少。”又：“你放心，不痛的。”他折扇一挥，纵上前，只一招便要取墨孤烟命。

墨孤烟一愣，这倒是解释了老士为何一定要带他回北斗来。他端详着天枢长面色，见不似说谎，又想，若不是真有金丹一事，他一定赢不过花无数，那天枢老也不至于故意要送他去死。总还是有一丝希望的。

“霓裳或有不喜，却也动不得你。”

墨孤烟：“不是说要报救命之恩么？这恩也不用你报了，你放我走，咱们就恩怨两清。”

北斗众弟子更是面上无光，叫“你这小子，北斗的弟子之名，你看成什么了？”或“这种人怎么也我北斗的弟子”或“本来还觉可惜，如此看来，就是这墨孤烟去送死最合适了！这等贪生怕死之徒也活着么”。

墨孤烟走上前来，讥笑：“谁是你小兄弟？你个小白脸。”

焚星主花暮兰对养子的能力很有信心，不关注场上情形，倒是伸手抚在沈星怜肩，问：“怎么发抖？可是这天玄山上太冷了？”

花无数啼笑皆非，望向天枢长，“贵教真要派这位小兄弟出场？”

沈星怜心中

天枢长见他默然不语，不容他再犹豫，当机立断，掌中金光笼罩墨孤烟全，师徒歃血，正式收他了徒弟。

墨孤烟望向北斗众弟子，见他们或有交好的，都彼此依靠，生怕哪个被点名出来，此刻只盼着他这个外来人去了替死鬼。

天枢长见他意动，退开一步，又：“此前我只是口说收你为徒，却还未仪式。你若愿意出战，我便正式收你。我天枢门下，自此便有蓝霓裳与你两位弟子。”

墨孤烟既知金丹一事，胆气陡壮，又见众弟子或鄙夷或看热闹，这天枢长话虽说的好听，却也不过是有用他之才说了几句实话，谁知他原来打的什么算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一点，墨孤烟独自求生这十余年早已看透，如今不过更应证了他的看法罢了，却仍无法不心寒。

墨孤烟心中一动，：“了这仪式，我就是北斗的人，谁都不能赶我走？”

各弟子所言，等等不一，却无一人敢说“叫他走，让我来”的。

已是忍俊不禁，唯有沈星怜垂眸不敢多看，怕了行迹。

他孤一人，又有什么好留恋？

“孤烟！”天枢长低声喝：“你可知我当日为何要带你回北斗？”

“那日你所杀的万年巨蟒，立渡劫飞升只一步之遥。”天枢长附在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你内有那巨蟒金丹，对上花无数，未必便败。”

“你那大徒弟也不能？”

一旁沈星怜心脏砰砰直，盯着场中两人，因为紧张，连子微颤都不自知。

墨孤烟鼻中酸涩，别开目光，昂然：“大不了就是一死，你们都怕，我却不怕。”他看向花无数，“我要打的就是你么？”

人间如此，倒不如生死一战，成则名震四方，败则再世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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