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沉鱼那到嘴的劝话没了说出口的机会，她想的是，书侯不用跟狗皇帝对着干，先把墨姑娘带走就是，事后要不要纳墨姑娘，那是他的事。

“啊――”那位墨姑娘惊呼出声，“愉嫔娘娘！”

苏沉鱼心里那口气终于松了，只是罚书侯跪下，这事儿了了。

“好，好一个书侯！容钰啊容钰，当真以为朕舍不得罚你？”狗皇帝大怒，拂袖将桌上东西扫于地上，包括苏沉鱼替他猜回来的那盏龙灯。

可要是书侯真听她的劝纳了墨姑娘，更会坏事。

虽然天启国民风开放，夫妻之间婚姻不和，可和离，女子亦可改嫁……但终究女子在弱势群，受名声而累。

一旦书侯今晚带走墨姑娘，就得对她负责。

苏沉鱼转，眸光一转，正好对上书侯的视线，白衣胜雪，那盏兔月灯立在他的旁，黄色的烛光似乎将他周围的寒意驱散了些。

龙灯里的烛火倾倒，瞬间燃烧起来，苏沉鱼眼睛一亮，装作被吓到，脚下一，倒向那燃烧的龙灯。

但她的事还没了，狗皇帝的气还没消，而且……她能感觉到，这气是冲她自己的。

果然――

“臣，遵命。”

狗皇帝温柔地看着她：“我差点忘了，我家小鱼儿，进之前可是子初唯一的贴侍女呢。”

……转念一想，以书侯的为人，如果今晚答应将墨姑娘带走，只怕要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出去，届时如果他不纳墨姑娘，一来抗旨，二来让墨姑娘如何自。

这一变故是谁都没想到的。

苏沉鱼倒下的时候，特意把手缩进大袖里，这样就算衣服被烧着，一时半会儿也被烧不穿，她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很快她闻到上传来的焦糊味――她的发！

让她去劝？

苏沉鱼微咬尖，定了定神。

苏沉鱼整个后背瞬间发麻，从脚底升起一抹凉气直冲。

苏沉鱼：“……”

书侯不听她的劝，狗皇帝会继续生气，她和他，大概都得受罚。

狗皇帝脸上没了表情，沉沉地看着她：“没了就没了，上可有伤着？”

她不去劝的话，会坏事。

狗皇帝拦腰抱起她，转去内室：“去外面跪罚，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起来！”

“皇上，臣妾给您猜的龙、龙灯，没了。”她伤心地看着已经烧得只剩骨架的龙灯，书侯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看他站的位置，他刚才应该是把烧起来的龙灯踹开了。

大概是气自己这一摔，坏了他

他的眼神很深，却又很淡，视线只相交一瞬，书侯低下，：“愉嫔娘娘曾经虽是臣的侍女，但她能被皇上幸，乃她之福。无论是谁来劝，臣之意，已决。请皇上责罚。”

“……手疼。”她泪眼汪汪地说，并颤颤巍巍伸出手，那是她发现上火快要被熄灭，一咬牙主动去灼了下。

可是书侯这话也太刚了，简直是在威胁狗皇帝。

看起来怎么都会坏事。

下一秒，黑影投来，苏沉鱼上燃起来的火裹熄后，她才发现投下来的黑影是狗皇帝的披风，狗皇帝半蹲着，差不多将她揽在怀里，她抓紧机会，眼泪啪嗒啪嗒狂掉。

“你的话，子初说不定会听呢。”狗皇帝轻轻推她，“去吧，帮为夫劝他。”

这话是对书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