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公主和太子泩的婚事，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之事，张芽有点担心惹未来太子妃不高兴。

太子泩最终点了点。

太子泩大声：“儿臣愿意！”

那日中，太子泩问：“我要娶鲁元姐姐妻子吗？”

张芽抓了抓脑袋,瞅着鲁元，小心：“是我嘴快,吓着了公主殿下……”他在城墙上看见押送汉王的车队伍,立刻便跑回来宣讲这则大消息了。

鲁元慌忙捡起竹简,垂眸：“殿下恕罪……”

他落后一步，与鲁元并行向外走去，低声：“你放心，有孤在，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太子泩虽然还是孩童的声音，自己却力求沉静稳重如成人，他摆手：“无妨,是张芽冒然通报，吓到你了。”

这张芽，便是从前关中农张伯的大孙子,因为颈间挂着胡亥所赠、二郎神褪下的牙，所以在乡间被叫“张大牙”；后来太子泩平安回朝,张大牙也就伴驾归来，了太子伴读，更名为“张芽”。

其中鲁元年十六，是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女孩，又秉敦厚，事和缓，所以阿南、阿盈与太子泩都愿意有这么个人来照拂自己。

太子泩起作答。

太子泩又：“你若是不放心，明日父皇考

胡亥出要鲁元为太子妃的决定前，是考虑过儿子态度的。

戚瑶抚着肚，忽然落下泪来。

课堂秩序恢复，张芽报来汉王入城的小插曲似乎被就此带过了。

如今陪太子泩一同读书的，还有蒙氏阿南，鲁元的弟弟刘盈，以及已故秦王子婴的孙子们等人。

鲁元摇，温和：“没什么,是我自己走了神。”

太子泩听懂了。而幸运的是，他并不讨厌鲁元——虽然想到要娶她妻子，心里有点奇怪。

胡亥：“如果你愿意娶她，那么她的父亲便不必死，许多追随她父亲的人也不必死，进而天下许多无辜人也不必死。而你会继承一个大一统的、强盛的大秦。现在，阿泩，你告诉朕，你愿意这件事吗？”

胡亥：“朕要听你亲口答应。”

第151章

两回，险些把自己气死。

太子泩看着她，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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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教课的叔孙通咳嗽一声，继续念：“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时从经，万姓允诚。太子殿下，这四句何解？”

散课了，太子泩想到那日与父皇的对答，只觉那一句“愿意”似乎还萦绕在自己耳边。

鲁元一愣，垂眸看着还没有自己高的太子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而怀着孕的戚瑶，坐在摇晃的车里，此生二度入咸阳城，恍惚不知在何，却见不远门外，那黑袍高贵的年轻帝王，仍如她当初离开那日一样闪闪发光……

胡亥言外之意，哪怕太子泩不喜欢鲁元，甚至讨厌她——可是，只要这讨厌抵不过对仁慈与权力的渴望，那么他就该答应去这件事。反之，如果厌恶大过了渴望，即使一时答应了，也迟早会坏事。

太子时年十二,四年前,已由胡亥名为“泩”，取其水势浩大之意,暗合大秦得水德而有天下。

刘被押送入咸阳的消息传来,正在咸阳中陪太子读书的鲁元公主手上一颤，竹简便跌落在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