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亥还在埋研究这指南车――万万没想到，在两千多年前的秦朝，竟然有位女子造出了指南车。

这简直可以说是历史上第一摹控机械了。

这抢的不是女人，而是能臣。

她推着指南车恰好停在窗下。

李婧微微一笑，通过竹绳纵着车左右小轮上的轮，推动指南车缓缓转了个小弯，：“再加上底下的铁坠子，控制大平轮的转动，便能保证木人指向不变。比如此刻，车向右转弯，那么其前辕向右，后辕必向左。此时只要将绕过轮的后辕端绳索提起，经过齿轮运转，便能使木人指向不变。”

她笑起来，还是十四五岁时的模样，天真而又疏离。

走出几步远，还能听到红瓦屋舍里“咄咄”的凿刻之声。

李婧推动指南车，演示着慢慢：“车轮转动的时候，会带动它上面的附立足子轮。该附轮转动的时候，又会带动与其啮合的小平轮，小平轮再带动中心的大平轮――而指南木人的立轴就装在大平轮中心。”

韩信点，他是行兵打仗之人，对于此物的作用之大最清楚，一个问题紧跟着又一个问题，：“你说的这是直行之时，若是车转弯了呢？”

出了院门，韩信忽然：“墨侯还未有婚约？”

胡亥叹：“真是巧，叫朕大开眼界。”

出去打仗，可不会只走直路。

李婧能出指南车，自然也能出更多战场上的利――端看她是否

多了大小不同的若干个木制齿轮。

韩信又：“女儿家韶华短暂，蒙盐怎得拖延这么久？”他似乎是玩笑：“蒙大将军不着急，臣可就下手抢了。”

胡亥立时便知韩信打的什么主意，笑：“这谁知呢――她跟蒙盐是青梅竹长大的。”

李婧自己却还不满意，又：“不过这车目前还有缺陷，若是转大弯，就会迷失方向。臣这阵子正在想如何解决这缺陷……”她有些痴迷地望着刚才被中断的工作。

胡亥与韩信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她原本坐着的位置，前方也是类似这指南车的木制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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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解说着自己心爱的指南车，李婧不知不觉已是带了笑意。

韩信一时看得愣住，他目光挪回指南车上，垂眸思量。

“这是指南车，传说中黄帝与蚩尤大战，蚩尤作大雾，黄帝就造了指南车来为士卒指路。”李婧平静：“不过当时的制作方法已经失传，臣自幼就知这则故事，也曾猜想过指南车该是什么样子。如今陛下的想法，勾起了臣幼时梦想，摸索着起来，失败了几次，竟然给臣出来了。”

半响后，胡亥以目示意，与韩信悄悄又退了出来。

李婧提起制作工艺，凝视着未完工的作品，喃喃：“若是将车分为上下两层……”她一瞬间沉入了工匠世界中，拿起了刻刀，上前雕琢组装，竟然全然忘记了帝王在侧。

胡亥与韩信静默地看了片刻，不知为何，竟都没有出声打扰。

盛大的日光透过窗落在她脸上，更衬得她眉间红痣如雪，而肌肤如雪，还似少女模样――光阴似乎对她格外优容。

韩信也走上前来，颇感兴趣地打量着这指南车，问：“这车要如何用呢？”

李婧当真是帝国的宝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