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萤掩口，顿了顿，：“那女的怎么说――是说要我们的儿子新单于吗？”

稽粥一愣，笑：“父亲威武，带着草原上的族南征北战，就算有老虎，也不敢出来见人了，儿子又去哪里杀老虎呢？”

冒顿从来不是一个口风不紧的人，他会这么直接来告诉她，并不是因为信任她，而恰恰是怀疑她，所以要诈出她的态度。

左贤王胡图：“是啊。今天围猎，稽粥可是杀的最多的，比那些成了亲的小伙子都杀的多。”

冒顿淡声：“等我查出来，告诉你。”

冒顿站在大帐帘子下，远远看着左贤王胡图和稽粥策前来。

他从不避讳危险。他甚至喜欢与危险共眠。

冒顿脸色和缓下来，他嗤笑一声，：“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父亲！”稽粥奔到近前，从上翻下来，把挂成一串的兽类耳朵挂在自己前，快步走到冒顿边，笑：“儿子杀了这么多。”

冒顿：“这么说来，除了你我，外面的人都不知你这个女死了。”

冒顿的目光在左贤王胡图与长子稽粥洋溢着笑容的两张脸上转来转去。

刘萤反倒面色凝重起来，“如果右贤王浑邪没有说谎，那么这个黑纱女子究竟是谁的人呢？”

左贤王胡图和稽粥不时笑着交谈，看来感情很好的样子。

冒顿忽然想――他十六岁的时候在想什么？那时候，他就已经在策划杀掉他那个老不中用的父亲了吗？

是夜，刘萤半夜惊醒，就见冒顿黑夜里直勾勾盯着她。

冒顿离开后，刘萤又坐下来披风。

刘萤一声惊叫压在

“对我，你要绝对诚实。”

“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新单于？”冒顿俯视着刘莹。

冒顿熟视刘萤良久，最终：“没什么。右贤王说昨夜有女子挟持他，要他扶持新单于。他说的那个女子，听起来很像是你边的那个女。”

她额颈间细密的汗水至此才渗出来。

刘萤叹气，：“从前草原上有一位单于，他的大儿子勇敢又充满智慧，是最适合新单于的人。可是老单于私心喜爱幼子，所以想要杀死大儿子，让小儿子新单于。然后大儿子杀死了老单于，成了草原上最伟大的单于。”她捧着冒顿的脸，认真：“我希望我们的儿子能拥有世上最高的荣耀与权力，可是我不希望你死。”

“你那个女死了的事情，还有谁知？”

刘莹点又摇。

冒顿哼笑一声，：“我在你这个年纪，都能自己杀老虎了！”

刘萤微惊讶，歪想了想，：“就昨晚您过来的时候，我跟您提了一句。再有就是去烧化尸骨的隶――不过他们只知是死了人，却也不知死的是谁。”

刘萤知她并没有洗脱嫌疑。

一个烧干净了的兰雁，本什么都不能说明。

年末的围猎，冒顿十六岁的长子稽粥大展手，斩获颇丰。

“是出什么事儿了吗？”刘萤关切：“跟兰雁有关的？可是兰雁已经死了啊。”

刘萤柔声：“好。”

然而刘萤也并没有想要彻底洗脱嫌疑，她只需要冒顿同时思考所有的可能――她只是要在冒顿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是冒顿最常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