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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胡亥是皇帝。

胡亥想了想，这似乎是唐人的诗，他顺口给说了，也不好占别人的功劳，：“朕也是听别人讲的，前面还有一句呢――‘凭君莫话封侯事’。”

当初胡亥陷入广陵府，被刘萤所救，当时韩信还是个小守卫，见了刘萤貌美，还曾红了耳朵。

不是哪个皇帝，都不会喜欢听到将军说这种话的。

灭亡之时了。

君臣两人在草木丰茂的郊外散步叙旧。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好在胡亥能理解韩信，不以为忤，也一并感叹了一句。

韩信这话，作为朋友来说，那是他的真挚，不拿胡亥当外人。

韩信动容，喃喃：“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将功成万骨枯……正是陛下说的这话，唉……”

韩信顿了顿，望着不远湖水粼粼波光，叹：“只是当时臣也未曾想到，要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却需以百万之众的命。”

韩信笑：“臣当时一心想着建功立业，报答陛下知遇之恩，出城之时，竟是毫无离别感伤，只觉浑充满了干劲儿。”

韩信低笑：“陛下封赏隆厚，臣实在不知该讨要什么好了。”

“朕记得当初放你出咸阳城，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胡亥微笑：“当初送你出城的时候，朕真没想到，要隔了这么久，才能再见你。”

韩信落后胡亥半步，听着皇帝的话，不禁也回忆起当初沿着被烧作黧黑色的咸阳城墙离开时的场景。一并回忆起的，还有当时的心情。

胡亥哑然失笑。

他有时候拿不好私人关系与君臣关系之间的界限。

若胡亥这皇位是以百万之众的命换来的，那韩信的楚王之尊又何尝不是？

其实韩信的反应，实属天下大

韩信默然。

就是在这种深切的担忧中，胡亥与韩信相见了。

谁知听了这话，刚才还一脸“随便你”的韩信慌乱摇手。

或是为了自保，或是心存反意，不来云梦泽，就是个态度。

所以他决然地赐死了刘，尽明知会有后果。

若是疑心严重一点的，可能还会想――你小子是觉得朕不上这个位子吗？是觉得为了朕不值得吗？

其实任何情况下，君臣关系都是压倒一切人的。

胡亥：“你这次平定临江王叛乱，又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他笑：“朕旨意里可早跟你说了――怎么，还没想好吗？”

这后果便是，如今汉王刘谋反被杀的消息传开，众诸侯都成了惊弓之鸟。

韩信倒也不推辞，只是：“臣出微末，恐怕难以高攀。”

总之，国内形势不容乐观。

“这话说的――你如今都是楚王了，战功赫赫。高攀？不存在的。”胡亥摸着下巴想了想，：“朕记得，你仿佛对广陵侯颇为中意……”

胡亥大笑。

再加上韩信本就浑贴满了“想要谋反”的标签，这简直是在戳皇帝的心窝子。

“你如今还未有妻室……”胡亥玩笑：“不然，朕给你物色一位名门淑女？”

这就是韩信不够成熟的地方。

韩信苦笑：“陛下可饶了臣。广陵侯的苦，臣吃过一次，就平生不敢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