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虽然年轻貌美,然而眉宇间堆叠的仇怨孤苦,叫人一望便忍不住心生寒意。与之相比,她那新长出来的青青一层tou发茬,她那瘦的像是随时会折断的腰肢,连同她那手背颈间尚未好全的伤痕,都不是那么刺目骇人了。
一个人,到了这样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
她不是要毁灭别人,就是要毁灭自己。
用好了,她会是一柄淬毒的利剑;稍有不慎,她就会是咬死农夫的蛇。
与胡亥不同,戚瑶对于与皇帝有关的一切都记得异样清晰。
匍匐在皇帝面前,戚瑶仿佛回到了十三岁那年。
在阿萤姊姊陪伴下于水畔草地上翩然起舞的时光,那些她生命中闪闪发光的日子,一刹那涌入脑海,让戚瑶控制不住浑shen颤抖起来。
清晰如昨的一幕幕,却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那样纯真的岁月,那种无忧无虑的心情,再也不能有了。
如今的戚瑶,是死去汉王的姬妾,是汉王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是独自带着五岁孩子的孤苦妇人。
“陛下……”戚瑶低呼,眼泪随着这声低呼扑簌簌落下来。
胡亥沉声dao:“朕召见你之前,才接了汉王太后的信——”他举起手中书信,dao:“你可知dao她信中写了什么?”
戚瑶凄惶摇tou。
“汉王太后请求朕把你和如意交给她chu1置,说这是她的家事。”
戚瑶膝行上前,泣dao:“求陛下怜惜,万万不可把妾和如意交还回去。一旦回去,妾shen绝无活路!”她仿佛又回到了驿站阴冷的小屋里,在吕雉冰冷的注视下,被侍女揪住tou发一寸一寸剪掉,她撕心裂肺的尖叫,shen边的人却都像是聋了一样,没有人给她回应,她感到冰冷的锐qi贴上了toupi……“今日就先到这里。”吕雉冷酷的声音响起,她的嘴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
“陛下!”戚瑶实在是被吕雉吓破了胆,“妾shen愿意给您zuo侍女,还像从前一样,洒扫gong室,织布裁衣,只要给妾shen与如意一口饭吃!求您千万不要答应王太后,求您……”
如意被亲娘的情绪带动,吓得想哭又不敢哭,把小脸憋的通红,跌跌撞撞跟着戚瑶也往前走。
母子俩被侍从拦住。
“你不要惊慌。”胡亥语气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朕不过是转述王太后所求。你与孩子既然入了咸阳gong,又得了太子妃的许可,朕也不能把你们娘俩赶出去——朕不是这等狠心之人。”
戚瑶牢牢盯着皇帝,目lou乞求。
胡亥dao:“太子妃正是非常时期,凡事都要以太子妃心情平和、shenti康健为先。你明白?”
戚瑶忙不迭点tou。
“朕召见你,便是要你安心在此。万事都等太子妃平安诞育子女之后再说。对你,朕这么说;对王太后,朕也是这么说。”
戚瑶liu泪dao:“苍天保佑太子妃娘娘……”
“你长期住在太子妃chu1,也不合规矩。”胡亥想了想,dao:“你是汉王子的生母,也不好薄待。太子gong东面的小gong殿还没有人住,朕派人稍加休整,你们母子便暂且寄shen其中。”
戚瑶长出一口气,伏地dao:“陛下大恩,救妾shen母子!妾无以为报……”
胡亥摆摆手,dao:“你养好如意——是叫如意?便是最好的回报。”
因太子妃鲁元有孕,让戚瑶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