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功夫,救不出张家众人,却足够二丫问清楚那去捉人的灌婴将军究竟是何人了。
“这都是你的好太子妃zuo的事儿!”二丫干脆就指名dao姓了,“打量我不知dao呢!那灌婴就是跟着她爹起家的人!这是冲着我来的——冲着我的儿子来的!捉了我的娘家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又推搡太子泩,“你去!你去!你去叫她放我家人出来!”
经过这一夜半日,二丫越来越濒临崩溃,太子泩却反倒渐渐镇定下来。
毕竟被捉的张家众人,是二丫的至亲,却只是太子泩的属官。
二丫是关心则乱。
太子泩却反倒超脱出来——一早醒来,没有皇帝安排的人ma来捉他,他还能自由出入,甚至去丞相府中造访;他还有蒙南,还有皇太子的shen份。
太子泩昨夜的慌乱恐惧渐渐淡下去,对张家一事的介怀,更多的是因为屈辱。
此刻听二丫攀扯出太子妃来,太子泩心中一动。
如果说这太子gong中,还有谁的话能让皇帝听进去,那就唯有太子妃一人了。
从当初皇帝为他亲自择定鲁元为妻开始,太子泩一直明白,皇帝对这个太子妃看得很重,对整个汉王集团都看得颇重。
而太子妃虽然无趣,却到底是个温厚和善的人。
太子泩回想起当初与鲁元、刘盈等人一同读书的时光,那时候蒙南、张芽陪伴在侧,因为大家年纪都小,尊卑也不分明,彼此感情都好。
“你果真想救张芽吗?”太子泩攥住了二丫的胳膊。
二丫眼中放出光来,“你有法子了?”
“去求太子妃!”
“呸!这就是她捣鬼,那灌婴才捉的人!”
太子泩不与她争辩,dao:“不去就算了。”
二丫银牙咬碎,忍辱dao:“我去!”
二丫zuo了半天心里建设,要来求太子妃鲁元,谁知dao人才挨近太子妃所住的后殿,就被侍女拦住了。
“请留步。陛下的旨意,太子妃娘娘这里,近期不许外人出入。”
二丫强笑dao:“你误会了,我不是生人,而是太子妃娘娘的……妹妹。”
“妹妹?只知dao太子妃娘娘有位弟弟,是汉王;可从不曾听说还有位妹妹——您请回,否则,nu就该报给陛下了。”
二丫心一横,才想往里冲,脚步一动,就被那俩侍女架起来送了出去。
二丫想闹,一看那俩门神似的侍女,又想到是陛下的旨意,心里先怯了,冲里面吐了口唾沫,一路骂骂咧咧去了。
至晚间,蒙南回来。
太子泩忙问dao:“你小叔父怎么说?”
蒙南dao:“小叔父说,论亲近,您与陛下乃是父子,既然有疑惑,何不去问陛下,反而舍近求远,去找那些外人呢?”
“就是父皇下令捉的人!孤能去问他什么?”太子泩气dao:“你小叔父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若张家果然zuo了那些事儿,便是任谁都救不得,是罪有应得。”蒙南顿了顿,又dao:“我小叔父还说,殿下是国之储君,应该亲贤臣、远jian佞。”
太子泩焦躁不已,复又心慌,dao:“这里没有别人,我也不怕跟你直说。张芽弄来的那些财物,你也知dao,都花在了孤和张氏shen上。再者说,孤也不是为了这些财物——而是、而是、孤shen为储君,shen边却只有你和张芽两个臂膀,孤放张芽出去,也是为孤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