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你立了这么多大功，朕应该答应你的请求，让你安心。”

胡亥皱眉盯着李婧，半响：“你可知你在求什么？”他淡声：“你是在说，朕可能会诛杀李氏全族。”

胡亥的可怕，不在于残暴，他本人是个温和甚至仁厚的人。他的可怕，也不在于百万雄兵，一声令下，便能南征百战。他的可怕，在于他的心计，在于他对人的察。

李婧接过圣旨,随手拢在红披风下,对胡亥：“谢了。给你看个小玩意儿。”

胡亥半开玩笑：“你想要什么，只要朕能满足的，都满足你。”

胡亥顿了顿，瞅着她：“朕心里不舒服，叫你也忐忑一会儿。”

警戒所有人，也会用余生拖垮国家的财政。”

胡亥见她郑重其事，也停下脚步，审视着她的神色，口中笑：“先说来听听。”

当这些缺胳膊少的战士，从战场回到后方；当战争一时的光晕从他们上褪去，众人会看到他们的凄惨境，国家嫌弃他们是废人、嫌弃他们要吃着抚恤的金银，亲人嫌弃他们是生活的负累，甚至他们自己也会嫌弃自己――看着这样惨痛的例子，这个国家的青年还会热血上么？当国家失去了这些热血的青年，还能与大秦一争高下么？

李婧：“我为陛下造了这可怕之物出来，陛下会有什么奖赏吗？”

李婧：“家族这么大，将来难免出几个不肖子孙，谁也说不好会不会毁了家族的基业。不过臣也不了太久以后的事情，就如陛下虽然是天下共主，也难以到三代以后。臣只求一给三代以内族人的免死圣旨。”

“陛下真是可怕呵。”李婧轻声。

胡亥心情有些微妙的不悦，顺势在坑边蹲下来，李婧也跟着蹲下来。

李婧：“君无戏言。”

胡亥扫了她一眼，把她拖在地上的披风挽起来，叹：“朕就这么可怕？”

李婧：“大约是。”

“那臣就太贪心了。”李婧：“只一人便足够了。”

李婧听得愣住。

半响，胡亥：“你造了这威力无穷的东西出来，心里一时震撼，也难怪会乱想。”

“给全族？”

第216章

“哦？”胡亥黑眸微沉。

两人盯着那黑黢黢的大发呆。

胡亥笑：“不是朕可怕，是人心可怕。”

李婧低声：“这旨意不是给臣自己求的，而是给我们全族求的。”

胡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李婧手臂一抬起，一物疾飞而出

李婧低思索。

李婧：“那您还在想什么？”

李婧：“臣想要一免死的圣旨。”

“哦？”胡亥笑：“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遭，你竟然也会想要赏赐。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只你造纸一桩大功，就该大加封赏了，更不必提还有指南车、雕版印刷，如今又有了这火药、火药的方……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胡亥叹了口气，无奈一笑，传召文书，挥笔写下了李婧所求的圣旨。

李婧：“不是陛下可怕。只是臣害怕。”

李婧：……

“免死的圣旨？”胡亥骇笑：“你不是生死看淡的么？”又：“朕又怎么会杀你？你这赏赐要的没理。”

李婧：“臣已经说过了，偌大的家族，难免会出几个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