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另择了。”刘萤轻声，指尖摩挲着冷的“胭脂城”三字，泪笑：“这个名字就很好。”

“蒙南失踪了？”李甲想了想：“他是从定襄郡出发的，从那里来龙城的话，唯一可能遇上的，就是匈右溃败北撤的军队――然而既然是败军，应不至于对蒙南构成威胁。”

叔孙通垂下去，看着自己脚尖，：“这便是此三名的来源，小臣也不过转述陛下的话。当日陛下拟名之时，小臣曾在左右，服侍笔墨。如陛下所言，一切全凭广陵侯定夺――若是广陵侯想另择城名，也可。”

李甲在前线，最清楚这赫赫战功之下的巨大危险。

叔孙通也松了口气，：“行兵打仗，将军比小臣内行。”他示意李甲走到一旁，低声：“还有一桩大棘手的事情，您这里可有征北将军蒙南的消息？”

即使有指南车与向导，在这大草原上迷路，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刘萤在旁听到，：“恐怕是在草原上迷失了路。”

刘萤呆了一呆，问：“陛下安否？”

李甲一愣，：“征北将军蒙南不是跟着蒙盐大将军的主力军吗？”

李甲：“蒙南自定襄郡而来，应该会经过卫将军灌婴的战区――灌婴将军怎么说？”

攻打匈的战争，应该是“闪电战”，是为了惩戒，为了长久的和平；而不是为了侵占，为了野心与望。

他原还担心陛下被战功迷惑，要他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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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火药地雷之利，又攻其不备，大秦与匈的战争，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而骠骑将军李甲率领的先锋军队，更是直捣龙城，占据了匈的大本营。

叔孙通骇了一，忙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了嘴，低声：“陛下又说，此城定名，愿千载无改。以‘胭脂’为名，则可使后来人皆知，城主为女儿，巾帼不让须眉。倘若今后卷帙失散，恐怕连陛下上都满是轶闻，更遑论广陵侯，倘使以讹传讹，淹没了这段故事，岂不可惜？”

叔孙通忙：“好，好，好。小臣这就上奏朝廷。”

除了给刘萤的特殊旨意之外，朝廷这次派叔孙通前来，乃是与骠骑将军李甲商量撤兵一事的。

李甲：“臣当然是听陛下的。那左贤王胡图着实老巨猾，逃跑之前烧毁了城内粮草，否则吃掉这波补给，我们也能缓一缓。”

然而千里奔袭，又着北地的酷寒，饶是早有准备，军中冻伤之人，也足有十之二三；而如今李甲等人远在龙城，战线拉长太过，后勤补给压力大增。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数万骏，已经死伤过半，更不必提用来负重运输的牛。

叔孙通蹙眉：“前番将军您在河城迎到了广陵侯，进攻龙城，蒙盐大将军得知后，便派了征北将军蒙南率军前去支援――他也往龙城来了。然而半途便没了音讯……”

叔孙通叹气：“说来也奇怪，竟似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金光熠熠的圣旨上，晕染成一团模糊的痕。

攻打容易，占领却难。

蒙氏

刘萤垂眸，泪盈于睫，却是抿紧了嘴，没有应要回去的话。

为常了生离死别，也习以为常了秦人的忠诚英勇。

叔孙通忙又：“陛下一切安好，只等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