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母亲是大秦的广陵侯。”胡亥耐心：“不过在她嫁给你父亲之前，朕封她了大秦的长公主——那是朕的妹妹，是帝国的公主。所以你不该叫朕陛下,你该叫朕舅舅。”

遥遥目送着远去的皇帝御驾与长公主銮驾，众臣心中都有了答案。

“正是。”胡亥得意一笑，指着还望着刘萤发呆的李婧：“多亏了这家伙——朕说什么，她就能造什么出来！”

这下子，跟随来迎接的文武百官心中便都有了谱。

不是大秦的广陵侯，还是匈的阏氏，刘萤与她的儿子，都是陛下认下的家人。

归咸阳的这一刻，是否便是广陵侯荣耀的峰了呢？

教导过拓曼礼节。

从前刘萤是有救驾之功的广陵侯，入胡五年，反出匈，若论功绩，在北境之战中，无人能及。然而她曾是匈单于的阏氏，还为他生育养大了儿子，更带着这儿子回到了咸阳。

刘萤望着李婧，多年未见，彼此握住了手，都透着力度与温度。

胡亥却没有带人直入咸阳，而是先去了李婧的尚造司。

胡亥抚着拓曼发，温和笑：“快叫舅舅。”

胡亥蹲下来,平视着拓曼，指着也随着蹲下来的刘萤,：“拓曼，你可知你的母亲是大秦的什么人？”

胡亥目光落在拓曼的胡服上,凝了一凝，笑着抚摸他的发，温和：“是个乖孩子,只是叫朕陛下，却是错了。”

刘萤：……

“臣绝无此意……”

胡亥举着乐得咯咯笑的拓曼，睨了刘萤一眼，：“你该改口叫皇兄了。”

胡亥脸上笑开来，竟然弯腰用力，把拓曼一下子抱了起来。

究竟陛下能够心无芥吗？

胡亥温和却不容置疑：“当今天下，还有谁比你更公主的风骨？你若是坚持推辞，那便是瞧不上这公主的封号了。”

此刻只见穿着胡服的小拓曼似模似样拜见：“拓曼见过陛下。”

“有了这造价低廉的纸，再有了雕版印刷出来的字儿……”胡亥指着一旁的书法作品，：“这是赵高费了大半年功夫，挑细选出来的隶书。如此一来，写字的纸价格下来了，卖的书也不似从前那般价格高昂——若是当初你和叔孙通教导女学习新政时，便已有了这两样，不知能多么方便。”

若论亲疏，恐怕还在闭门读书了近三年的太子泩之上。

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推倒，正如时光无法倒。

刘萤堂皇：“陛下！”

拓曼朗声：“母亲是大秦广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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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拓曼迷惑了。

“朕早就想着，要跟你说说这些新玩意儿。”胡亥笑着铺开略显糙的纸张，：“你来看看。”

刘萤走上前来，低细看，：“这就是陛下在密信中所写的‘纸’？”

刘萤忙：“陛下，当日加封乃是权宜之计，不得准。如今危难已解,臣请辞去长公主之封号。”

“错了？”拓曼不解得抬望着皇帝，又看向母亲。

刘萤摩挲着那纸张与拓印出来的隶书，喃喃：“是啊，当初戚瑶

胡亥示意刘莹登上长公主銮驾，而他则抱着拓曼上了御驾。

拓曼看向母亲，见她没有反对，便脆生生叫：“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