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全是石，盖房子都嫌不够周正的破石！”

吕雉叹：“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然而谁知上苍不让我这老婆子安享晚年，竟然叫我无意中发觉了楚王在此中蒙蔽朝廷的劣行。”她说是无意之中，实际则不知派出了多少探听消息、查访真相的小卒子。

吕雉：“这本是为了增强帝国的能力，使其能在对外战争中利占据优势地位，从而保护境内黔首、使帝国得以长治久安的办法。这理我明白，所以当初陛下一提出来，我立时便响应了——淮南王吴臣与楚王韩信也都答允了。自此而后，每年我们都把税金运入咸阳。而我们的付出也没有白费，朝廷对匈的战争果然胜了——”她攥紧刘萤的手，：“当然，这离不开你的智勇双全。”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吕雉：“楚地运入咸阳的税金牛车中，装得满满的，全是石！”

刘莹面色平静，睫轻轻的起落间，心中已转过千般心思。

刘萤缓过神来，：“你是说楚王韩信与大司农桑不俊勾结，以石取代税金？”

“看来这是一桩糟糕的大事儿。”刘莹红轻启，淡声：“事涉楚王。”

刘莹微微点，：“我明白了。姐姐是要借我之口，告诉陛下。”

吕雉：“正是。我深知其中危险，所以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就直通通告诉你，把你牵扯进来。”

吕雉又：“你久在胡地，恐怕不清楚朝廷如今的人员安排。这些年来，楚王送来咸阳的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偏偏个个都得陛下重用。其中有个叫桑不俊的，早年是楚地商人之家的账房，不知怎么入了楚王的眼，被送入咸阳到了陛下面前——因有几分算账的本事儿，又力推陛下的盐铁新政，先副史，如今已是执掌天下税金的大司农。我虽不知这楚王究竟如何蒙蔽陛下，但其中少不了大司农桑不俊的手笔。”

吕雉：“其中关窍我还未想明白，但楚地的税金车里打开却是石，此事千真万确。只不知是全车里都如此，还是只有一分。”

吕雉握着刘莹的手松了，她苦笑：“你这么告诉我，我便不敢把心底的这桩事儿宣之于口了。”

吕雉也不回避，诚恳：“我再想不出第二人，能将此事转告陛下，又不引火烧的。”

“对陛下就更不敢吐了？”

“姐姐的心事，对太子妃娘娘也不敢吐么？”

若是一分，还能说是楚王私自行

刘萤愕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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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雉早已忍耐多时，却仍是先赞了她一句，才：“为了准备与匈这场战争，朝廷早在三年前就更改了收税制度。从前各诸侯国、列侯封地的产出，先归于封地主人，再分给朝廷。自三年前，改为先送入咸阳，再由朝廷统一调拨。”

“请直言。”刘莹笔直跪坐着，微笑：“姐姐为我顾虑，足感盛情。然我既受陛下深恩，便不可畏难躲避。”

之才，纵然我远在胡地，也时时听得楚王英名。”

刘萤微微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此事实在太过稽。

“更不敢。”

“不敢。”

刘萤颔首，：“的确如此。”

刘萤勉强一笑。

“楚王蒙蔽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