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燕不明所以，还

“对，不长草。不长好草，也不长坏草，什么都不长。”

嬴祚活泼问：“皇爷爷，她说的橐驼是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子？”

的半天光景都挤不出来了。

用贺兰燕的话来说，那就是“男子的伤疤是荣誉，我的伤疤又有什么不同？”。

嬴祚有样学样，冲着胡亥：“皇爷爷，沙子地不长草！”

比如说远方来的客人——东胡公主贺兰燕。

皇帝似乎对这位远方来的客人很感兴趣，接连三日留她在章台殿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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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战后，她又留在大秦与乌桓交界，帮助两国建立交来往，辅佐护乌桓都尉了解草原牧民的风俗与生活。

——然而他确乎还记得，是父亲曾从满是沙石的土地上握起一把沙，带着几分愁容，对他：“拓曼，沙子地不长草。”

“好！”胡亥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那索朕叫他们给你办个擂台，赢到最后的，才能上台与你一试。”

然而这位东胡公主如今摘掉了面巾，并不避讳被人看到她烧伤的疤痕，也就消除了庸常之人会有的绮思。

刘萤扑哧一笑。

胡亥耐心解释：“橐驼就像是沙漠居民的牛，可以负重，耐干旱，有长长的睫，背上凸起，或一个峰，或两个峰……”他索铺开纸张，给两个小孩子画起来。

对匈的战争中,贺兰燕以东胡公主的份，又是刘萤心腹，联合乌桓，夹击匈，功劳不小。

胡亥笑问拓曼，“你从哪里学来的？”

“沙子地不长草。”拓曼忽然小声对嬴祚。

如今，贺兰燕自乌桓而来，受到了仅次于昔日楚王韩信的尊贵欢迎。

贺兰燕在旁讶然：“陛下见过这橐驼？”

“不长草？”

胡亥微笑：“中有记载，朕也是听旁人说过。”他不曾见过橐驼，倒是见过骆驼，两者本是一回事儿。

也许是因为咸阳城又有了新的热闹,比如大将军蒙盐与骠骑将军李甲的归来,据说大军回程的路上，黔首们夹欢迎；至于进入咸阳城的小将与护卫们，更是简直要被女子们瞻仰的目光淹没。

若是换个貌美的女子，只怕早已艳闻满天飞。

“沙漠么，就像咱们的土地上都是沃土庄稼，他们地上全是沙子……”胡亥仍是很耐心，“沙子就是他们的地。”

拓曼犹豫了一下，摇表示自己不记得了。

橐驼还没画完，嬴祚又有了新的问题，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皇爷爷，沙漠又是什么？”

胡亥抚了抚拓曼的发，没有在意，对贺兰燕：“你难得来咸阳一趟，别着急走——留下来，过完这个秋天，看过中冬令节庆，才算是见过了大秦的繁华。朕也好多听些故事。你回去，也有更多故事讲给族人听。”

于是人们就称赞她的智勇大气，不同寻常；又纷纷认为，陛下看来是真的欣赏这位远方客人的品质——又或者陛下是真的爱听那些异域的故事。

皇太孙嬴祚与拓曼左右分坐在皇帝边，也听得入神。

也许是因为皇帝又有了新的臣。

贺兰燕：“我不爱看繁华，倒是喜欢与人比试武艺。若是陛下准许，我想与大秦最厉害的勇士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