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能是真的。

“就是忽然觉得，你其实也过得不容易。”

“本来是

“他们该不会以为，是你母亲去世了，你爸才娶了沈黎吧。”

如果一个美好的愿景，可以让人放下苦涩的不甘。

谢应知也抬看向天空，任由日光倾泻入眼，明晃晃的好像灵魂升入了天堂。

“怎么变怂了？以你之前的风格，巴不得我抽到大凶吧。”

支撑他走下去的，不过是一口不服输的气罢了。

尹童忙追上他：“可你不可能永远瞒着颐思韵吧？”

谢应知自嘲地笑了笑。

谢应知哑然失笑，笑得有些怅然，他有多久没听到过“幸福”这个词了。

他停下步子，回看向尹童。

“喜欢算什么？”

那就请给这世上所有不幸的人一个上上签吧。

两人分别去听大师解签，先出来的尹童就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等谢应知。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意他的幸福吗？

直到有人叫了他一声，将他从去往天堂的渡口唤了回来。

从始至终，她在乎的不过是他冷不冷，累不累，和开不开心罢了。

尹童听他尖酸刻薄惯了，也不再气了。

谢应知冷哼了一声。

她为谢应知编好了各种谎言，用来解答他母亲可能发出的疑问。

“那就是好吧。”

谢应知笑了笑，意外她难得的好心。

如果来自神明的箴言，可以让不敢发问的人有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相信谢应知这么聪明，也一定能懂――

强光照的后遗症让他晃了一下神。

也许是见了佛相，吃了素斋，尹童竟生出一丝本不该有的怜悯。

上上签

“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有什么立场同情你？”

尹童看着谢应知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不止不信神，他其实连自己也不相信。

表面说的是她和她，实际上暗指他和他母亲。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谢应知不屑，“我可不像你这么蠢。”

尹童笑了笑，承认自己多闲事。

可她什么也没问。

谢应知不愿再解释，转继续向上走。

“现在忽然开窍了？”谢应知随口问了一句。

“你在暗示我太自私？”

强撑着不宜剧烈运动的，一步步走的艰难又孤独。

尹童还没说完就被谢应知打断了。

温度凝固在她上，看到他眼里时竟也变得洋洋的。

“你希望是好是坏？”

谢应知只是想听听她怎么想他，但八成没什么好话。

“大概是真的有些蠢吧。”她顺着他的话说，“我一心想着向上爬，带我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我恶心的叔叔，可是从没想过她为什么把房子白白送给他。”

他竟然意外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是好签吗？”

“我拥有的，不过是谢家大儿子的份罢了。如果被他们知我母亲败了，而我可能随时被人代替，成为谢家的弃子……他们还会把宝贝女儿嫁给我吗？”

“大概就是当局者迷吧。”尹童看向他，“以为她过得不好，所以想给她最好。但也许那个‘最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不愿再多解释，一个人朝山上走去。

谢应知低下，看到五彩斑斓化作了女孩的模样。

明明连她的名字都不知，总是叫着“小姑娘”，却始终缄口不提。

“你以为颐川和苏音看上我什么？看上我弱多病，相貌平平？”

尹童点了点：“叔叔再坏，也是她的儿子，是她最珍视的家人。”

“尹同学，交浅言深君子所戒啊。”

“谢学长，我是真心希望你抽到上上签――”

“你搞错了重点，我是为了能跟她结婚才没有告诉她。”

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女孩的背影镶嵌在古刹枯木之间，抬着手感受着冬日温的阳光。

谢应知看向温的源，有些好奇：“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谢应知被问烦了，“我刚才不是说了，不止她不知。”

洋洋的，连冬日的寒意都被化。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在病危中离开这个世界，也许才是他正确的命运。

比如她是谁，她跟谢应知是什么关系，而同学之间又是如何看待谢应知的……诸如此类，既顾全了谢应知的形象，又让他母亲安心。

“可是颐思韵不一样啊，你们以后不是要结婚的吗？”

“如果颐思韵足够喜欢你……”

可意外的是，谢应知的妈妈什么也没有问，他们真的只是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

但尹童看得出来，谢母是开心的，即便不爱说话，还是主动给她夹了好几次菜。

如果他母亲真的在乎谢家的名和利，应该像沈黎那样，质问谢应知他边的女孩为什么不是颐思韵。

“这样世上幸福的人可以多一些。”

饭后，谢母带他们去求了两支签。

谢应知嗤笑：“我还以为是什么让人意外的理由。”

“同情我？”

他们不信神，自然也不会相信卜卦算命。

谢应知沉默了一阵，转与她的目光对上。

尹童走到谢应知边，与他并排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