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说得气鼓鼓的，端了碗凉茶喝了两口败火，可还是压不下心口那一口恶气，继续喋喋不休地替着自家东家打抱不平。

快赶回去大约五日。

月牙儿被吓得坐直了大气都不敢，她没料到简单一句话自家老板怎么就忽然生了这么大的气。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问我他哪好，那该是哪里都好的。”

秦牧搁下笔，想把信装进信封里，却又想起自己本不知这信要寄去哪里，只好又把信拿了出来撕掉。

屋里一灯如豆，他呆坐了许久，直至深夜才忽然站了起来，磨墨，铺纸，下笔时却又停了下来。

秦牧起，深了一口气，“起风了，回去睡吧。”

再抬眼时，灯火已灭，旭日初升，一夜又过去了。

月牙儿支着下巴，：“那人哪里好了？三天两地不在。”

秦牧捡起掉在地上的戏本回了屋。

小丫点点，逃也似的跑了。

一行人焦躁地聚在临时据点里，萧无梦站在屋外，从怀里摸出一段红线，察觉到后有人走了过来，又把红线了回去。

月牙儿满不在乎：“再好的人不在边有什么意思呢？两个人过日子不就图个热闹么，那个萧无梦成天待在外面，来了要大爷似的伺候着，走了还要放在心窝上一刻不停地想着，凭他是谁要咱们东家吃这个哑巴亏？还不如一脚踹了换个好的呢！”

戏本拍到了丫鬟上，戏楼老板气急败坏：“几天没教就不安分了？！”

平素里遮着藏着，不去想便不会怨，可一日复一日，每一日都在心上刺上一针，冷不丁有一个人揪起了线，就把整颗心都扯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萧无梦放下筷子，敲了敲桌面――还有十一天他就能回到梁溪了，也不知那戏楼的老板这会儿在些什么？

好了伤疤忘了疼，大约说的就是秦牧这样的人，在的时候闹别扭，人走了倒是说尽了好话。

满腔相思意，一纸诉不尽。

秦牧也只这么听着，左耳进右耳出，他抬，发现一轮圆月当空，却忽然听见那丫提高了声音的一句――“指不定在外边儿还藏着几个相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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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的话？！”小丫嘟着嘴，叉着腰，好不霸的模样，“我不是看东家你一直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才问问的么？就那么一个浪子，也就东家你看的上眼了。”

秦牧苦一愣，只苦笑了一下，挪揄：“是是是，还不如换个好的，你给我找一个更好的？”

于是写了撕，撕了写，苦思良久，最后留下的却不过寥寥数言――“庭下合欢将谢，君久去未返，恐不复见也。”

“萧老弟

第二十六章

“啪！”

乌云蔽月，夜风婆娑，他闭眼，明明看见的还是萧无梦那一张总是冷冷冰冰的脸，可心里再没有丁点欢喜，只觉得一怨气。

萧无梦原以为这一次的任务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手应该是万无一失的，然而等他们到达西陵后，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情报有误，任务目标不在西陵。

“那不正好？没人和我抢了~”秦牧拿着戏本，高兴起来又唱了两句。

“你说萧无梦？”秦牧扭看向月牙儿，“丫，你不是思春了吧？”

需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