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教室隔音一般，平日里，只要她喊两嗓子，附近的人总能听到——可是整栋教学楼除了他们俩，没有半个人在。

        怕成这样还要这么干，谁他了？

        在她琢磨这些的时候，元皓牗始终没有抬，眉眼像菩萨一样低垂，虔诚地看着自己写字的手。那只手洁白无瑕，色泽和质感都像刚上市的剥了的菱角，什么坏事都不会去干的呀！只要是看到它，大家都会这么相信。

        “反正没跟你一样夜闯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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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又想去了。”

        象棋桌不是固定的，但凡银霁的柔韧稍微好点，完全可以一指弹走元皓牗及其作业本，“kua”地把桌子折起来，拖着它从隔间的门出去，只要造型凹得好，连人带桌都能顺利通过，再弓着子单脚到校门外，一到有人的地方，喊他们击毙追出来的歹徒即可。问题是，银霁的偏偏是用钢板钉成的，韧带用于拉伤，关节用于风，此外没有正经用途，因而，她连从这个角落里站起都办不到，或许这就是她实物怼人的报应。

        这时候要是表现出半分不镇定，她就输了——银霁给自己制定了这条游戏规则。

有些扭曲，好像被谁改成了弗里几亚调式似的，清新的海风带上了冷冽的铁锈味。

        “你觉得我会去哪？”

        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看看手不释卷的罪魁祸首，最先钻进大脑里的，竟是神婆的话。

        “我不知潜台词是不告班长就会被锁起来。”银霁晃了晃脚踝上的手铐：“这东西哪儿弄来的？你认识警察？”

        “手机给我。”想也知不在七星瓢虫书包里。

        害怕放在一边，审问的程还是要走下去的。

        “你睡觉之前上过了。”

        “不会。你从吃了饭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元皓牗说着，缓缓拉开自己书包的拉链……银霁以为他又会掏出什么不得了的刑，谁知是蓝猫玩偶。他紧张地着他的阿鸭，就像着安抚巾，从到尾，没敢抬看一眼银霁——原来是不敢看，不是不屑看。

        元皓牗坐在象棋桌对面，着耳机写作业，也不抬地。在他后，隔间的破门帘已经放下来了，用以挡风。

        银霁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不跑，我想上厕所。给我解开。”

        “你好像又忘了，有事可以告班长。”

        银霁一点也不觉得冷，相反，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脸颊麻麻地发，浑血都不通畅，所以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也是在此时发现了不对之。

        元皓牗写完了一数学大题，合上笔盖，这才发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就在这待到晚上，哪也别去。”

        原来这才是过激行为？

        “昨晚，你又把谁的狗剁了？”

        就算没那张破帘子，从门外看，小隔间也是绝对的视野死角。

        他着自己和她对视，紧紧抱着阿鸭，加重语气：“昨晚先好准备，今天下午就去剁。你早就知我会拦你，所以一开始就把我排除在外，心虚是吧？一边心虚一边当时间理大师，真是牛。——别想跑，叫破咙也没人会发现你。”

        低看时，她的脚踝和桌绑定在一起，用的是——和这里、和“日常生活”不像是同一套系统的——一副手铐。

        综合多方因素，想要逃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