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听说这样会让妆容更加服帖。”

        元皓牗迟疑着拿起韩笑留下的眉笔：“不然我先帮你……恢复一下……活人该有的颜色？”

        银霁用伽椰子的声线跟他打招呼：“师傅，How    do    you    do？”

吗？”

        银霁起要走，对方已经在视觉上习惯了些许，把半沓意向表丢到她眼前。

        韩笑这一走，刚挂完水的元皓牗就敢从桌里摸冷饮出来喝了。准备期间有点放假的意思，教室里的人员比较分散，于是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踢着凳子坐在了银霁对面。

        迟疑的手放下眉笔，又拿起了腮红刷……

        就算不照镜子，银霁也知，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能面。

        下午第一节课后，各门暂停学习工作，开始为联欢晚会准备。

        “哦，我大概明白了。”杨翊君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并不矛盾啊，你这个朋友八成是——不爱的人？”

        ***

        “我有个朋友得到过这种评价，她觉得很矛盾。”

        开口之前，这位方丈一抬眼，可能是被能面发了恐怖谷，手里的一沓意向表掉在桌上，往生咒几脱口而出。

        高一生有学号、饭卡号、中考准考证号，每次月考有不同的考号，走读生还有走读证号，每串数字都有着不同的用途。以往把表分发下去各自填写时，总会在数字上出现大量纰漏，元皓牗图省事，干脆替全班一手包办了。

        元皓牗挑起眉，也不谢，一手抓起勋冠饼屋易拉罐装的青梅茶，自在地啜饮一口，还理直气壮地瞪回来：“已经放在棉袄里捂热了，我就喝半罐。”

        “是的，你没看到他们扛到场去的两盏大灯吗？天色一暗就是全员物理开锐化，再说还有多余的照明……”犀利的视线在一颗明亮的上停驻了片刻，“反正我不允许（18）班选送成员的脸上有任何瑕疵！”

        “我也不想变关羽。”

        “不，比这还要大力，你脸上的肉太松了。”

        “说得对！”

        “闲着也是闲着，来，帮忙填一下姓名学号。”

        “分科意向表？今天就填？”

        “也就是个意向征集，估计学校要给分师资准备吧，正式的还是要等分班考试后再决定。”

        重新上岗的班长秘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发现领导的笔冻得出不了油，当即双手奉上斑JJ15：“用这个，不断墨，我只有填作文答题卡的时候才舍得用。”

        给银霁上完了底妆，韩笑接了个电话，说是临时有事要去趟（2）班，打包了粉底和遮瑕，把哭丧着脸的黎万树一并牵走了。

        银霁对他的技术毫无信任：“谢谢你，我不想变成张飞。”

        黎万树面色凝重地看着那双上下翻飞的手：“我也要化妆？”

        “那、那会卸不掉吗？”

        “呃，什么意思？”

        ——就当是报答刚转来（18）班时的那支好笔了。

        钦定的观众元皓牗也没闲着，被叫出去了一阵儿，带着文山会海回到了教室。

        “好的元首知了元首，过一会你也要这么大力扇我嘴巴？”

        “你

        “别怕，卸得掉，我带的卸妆水里面有硫酸——开玩笑的，别跑！”

        韩笑激动之下，用美妆扇了银霁一耳光。

        “说什么丧气话，在那之前咱们还能干票大的呢。”

        “唉，干嘛这么早就提醒我们（18）班要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