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张了张嘴，平静地问，“爸呢？”

翊从父母的对话里大概猜得出，沈父想带他去什么。

他踩下楼梯的步子一顿，点了点。

林妗眸光闪烁着，嘴角微颤，眼泪从眼角出来，顺着脸颊一路向下，在下巴坠成一粒接一粒的水珠。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沈父一直没有回来。

他步子停了下来，没有再靠近。

他依旧冷静。

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总是平和的。

某天沈翊放学回家，发现鞋柜旁边摆着沈父的鞋。

沈翊目光在她上停了半秒，随即微微低垂，淡淡“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那味，腐臭熏天。

伴随着呕吐的还有生理反应出的眼泪。

某天沈翊回到家，学校发的一份通知需要家长签字，他在楼下没有找到母亲，便上了楼。

家里的债主，不少。

说完，她失了力一般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得绝望而压抑。

沈父这次离开的时间也很久，不过沈翊习惯了，自从上次他对他打了主意之后，便更无所谓他的死活去向。

沈翊看了她许久，抿了抿，转上楼了。

下楼的时候林妗正在把菜往厨房端，见他下来了，笑了笑说：“都凉了，我先给你热热。”

林妗再端出来的菜新鲜又热乎，母子二人沉默着吃完了这餐饭。

林妗依旧是个温柔的好母亲，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脸色一天不如一天，形也愈发消瘦。

他站在楼梯间，表情淡淡地回望过去。

他在晚上洗澡的时候，第一次产生了极大的情绪反应，难以控制地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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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了。

林妗子一动，回过神来，笑容有些勉强，“回来了，阿翊。”

沈翊上了楼，父母房间的门紧紧锁着，他扫了一眼，淡漠地回到房间把书包放下。

“走了。”

然而奇异的是，家里竟然没有父母争吵的声音。

直到最后呕出的只剩酸涩的胃，他才终于好受了。

一阵断断续续的

沈翊吃完，洗好了自己的碗筷，准备上楼写作业时，林妗追过来，忽然叫住了他。

她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过上很久才出来。

他站在洗手台前面，看着镜子里眼眶发红，脸色苍白的自己，眼帘慢慢地垂了下去。

林妗的房门没有锁，虚掩着，沈翊走近了，才闻到一极其怪异的味。

“真的吗？别瞒着妈妈，不舒服一定要说。”

“妈。”

沈翊在呕吐的过程中，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短短的一句话压得嘶哑而支离破碎：“阿翊，妈妈爱你……”

“妈，我没事。”

沈翊并不在意，换了鞋进屋，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在发着呆，连他进来了都没听见。

林妗听见动静，担忧地过来敲门：“阿翊，怎么了，你在吐吗？是不是不舒服？”

沈翊漱了口，变声期的嗓音很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