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轻柔的嗓音再度响起，那只手不再掐住他的脖子，松开了，指尖却仍停留在他的结上，连不舍。

可听着这个柔和却阴森的声音，他仍然颤抖着，不敢发出声音，混乱不匀的鼻息显出他此时的慌张。

“吵。”

杀人魔轻轻地笑了起来，利刃毫不留情地没入了男人的颈动脉。

“别怕。”她说，“你是最后一个了。”

男人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对方竟会是个女人。

这一场拍摄完成，导演忍不住惊叹地鼓了两下掌，对云初岫竖了个大拇指。

一条细白的胳膊猛地伸进光束里，准确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神经质，手中的动作也愈发疯狂，鲜红的四飞溅。

她欢快地往吴贺谵那儿奔去，吴贺谵上穿着拍戏用的警服，正气凛然，从打手变成了一名人民英雄。

导演此时打了个手势，摄影机立刻跟上去给了个特写。

云初岫笑着说了声谢谢，工作人员正在给饰演被害者的男演员松绑，他一边合一边调侃：“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杀了。”

可她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男人有所察觉，挣扎着更激烈，嘶哑的间声音好像在求饶般。

柔的声音在暗响起――这是杀人魔第一次开口。以往的剧情里，杀人魔展给观众的声音只有疯狂到辨别不出原声的笑声。

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同样穿着警服的几位老戏骨，见云初岫小鸟似的跑过来，不由打趣：“这小

阳光不仅照亮了她的裙摆，也照亮了她的面庞。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男人意识到那是什么，咙里发出了崩溃的嘶喊，带着哭腔，眼泪也从遮眼的黑布后了下来。

笑声和刀子没入肉的声音交织混合，在空旷的破烂厂房回。

她没有手套，好像并不介意，又好像刻意似的，留下自己的指纹。

她步履轻盈，停在光束之外，看不清面容。月白的荷叶边裙摆在光束的边缘轻轻摆动。

“卡！”

男人的挣扎很快停了，不再有任何反应。

指尖撤离，接着一抹冰凉贴上了男人的脖子。

不知多久，她终于停下了这疯狂的行径，似是不尽兴地轻轻叹了一声，手腕一甩，沾满血的刀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云初岫回了两句，就上一边去了。

屋破了几的小窟窿有光束穿下来，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漂浮。

她停驻几秒，才转，轻盈的步伐往厂房门外走去。

男人顿时噤了声，额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顺着脸颊往下。

不知安排的人有意还是无意，男人正好位于一光束中，如同舞台的聚光灯照在他的上。

外是朗朗晴天，蝉鸣从远的树林飘过来，带着夏天的灿烂气息。

原辛溅上了血迹的脸从阴影进入了光中，带着一同初登场时甜美如天使般的微笑，双眸不染尘世般清透。

她缓缓地跨进阳光里，荷叶边的月白裙子被血迹浸染。

他怎么都想不到她竟然能一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