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尚且不客气，对别人又能和气到哪去？”老爷子轻哼。

“外公，”他直直地望向老人，漆黑的瞳眸映出了窗外的明媚，坚定不移，“无论您持什么态度，我的想法都不会变。”

沈翊没吭声。

“包括这件事？”

沈翊淡声：“商场在哪都是一样，即便不是这个圈子，也未必干净。”

这话有些过了。

他点：“会。”

剑弩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一直颇有微词，遇到云初岫之前，他的生活平淡而枯燥，也没什么可说的。

云初岫将食材摆了满桌，满心欢

沈翊淡然地陈述：“我记得都澄清过了。”

“您如果不说那番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翊微微皱眉，嗓音沉了几分：“您这样来窥探我的生活，会让我觉得以后更无需和您交谈。”

“外公，云初岫是我带的人，她怎么样，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沈翊低声说，“至少，只靠模糊的调查和仅仅见一面去了解她的您，不能对她妄下定义。”

林老爷子深深了口气，自知失言，紧抿着沉默了。

沈翊敛眸：“是因为外公您不客气在先吧？”

沈翊眉皱了皱，“外公，请您慎言。”

静默片刻，林老爷子看着外孙平静却认真的脸，退了一步：“这件事，是外公欠考虑了。”对常年居高位的老人来说，这样一句向晚辈歉的话已经是极限了。他握着手杖的手动了动，随后把手杖靠在了一边，子放松地倚进沙发里，“我一直不满意你和林子的工作，因为那个地方不干净的事实在太多，外公放心不下。”

林老爷子问：“我问了你就会说？”

“……”

“所以次次都澄清？”老爷子气笑了，口吻不由凌厉起来，“就放任她这么不清不楚的？”

林老爷子没说话，双手搭在两边的扶手上，食指缓缓地在上面轻点着。他闭着眼，枕在靠背上，状似沉。

林老爷子微怔。

林老爷子哼：“既然我问了你也不打算说，那我何不自己动手？”

林老爷子睁眼看他，正色：“我这是为了谁考虑？她现在就一个黄小丫，绯闻惹了多少了，以后还不得翻天，等哪天成真的了，你怎么办？”

这个理，浸商场多年的林老爷子自然也懂，“你们哥俩占了我两个手心，我放心不下，但你们有出息，外公还是欣的。所以至少，外公希望你们将来的另一半能离那个圈子远一些。即便不是门当对，只要你们喜欢，我也不反对。”

“……”

他一字一句地：“她会是与我偕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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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翊缓了嗓音，低低地说：“我很喜欢她站在镜前的样子。”

闻言，林老爷子脸色稍霁，浮出了一丝愧疚之色，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大外孙继续：“而且，云初岫是我认定的人，无论早晚，我终归会跟您说的。”

墙上时钟的秒针转过了两圈，他开口：“那小丫，太傲了。”

沈翊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