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抚平他衣衫的褶皱，垂着眼拉紧他的腰带。

        “你不是说生气就会变了么。”江月白抬起眼看他。

        两人的距离很近，穆离渊能清晰地看到江月白因为那夜激烈|事痛哭过而仍在泛红的眼尾――这样安静看着他时，让他心里酸涩不堪，说不出的难受。但这句问话又像是被欺负了后想找点乐子，难得一见的柔又让他觉得别样可爱。

        “真实的样子就是现在，”他笑着又很认真缓慢地说，“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真实的。”

        “疼得眼泪了，”江月白动作很温和地替他穿衣服，轻声问，“是我刚刚太用力了么。”

        胀被猛然挤压向坚的地板，痛得几乎能听到细微的咯吱声。

        江月白迈步朝旁边走开了。

        穆离渊低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才没有又一次闷哼出声。

        穆离渊咬着牙点。

        这样衣衫不整对江月白更是一种冒犯。

        积血瞬间散开的时候是比方才钻心疼痛还要剧烈的痛感。

        但豆大的汗水瞬间从脸侧了下来，顺着垂落的长发一滴滴落下。

        只是个假的壳子，江月白也许早就察觉到了。

        穆离渊笑起来：“啊，那个啊，”他咙里酸酸的，可嘴角还强撑着笑容，“主人想看我变什么？”

        江月白说得没错，如果他再那种僭越的事，江月白的爱人下一次可能会更凶狠地报复――也许就不仅仅是用透明绳索把他勒出伤痕那么简单了，那样强大的人，也许可以直接绕过江月白要了他的命。

        但他不敢耽搁，艰难地去拿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

        其实他变不了动物，前几天随口胡诌的“生气就现出动物原形把人全吃了”只是故意气景驰的。但如果江月白想看，他可以个动物的壳子。

        穆离渊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向前倾，酸的手勉强撑住了地面，低大口着气。

        浸满汗的掌心打，他差点直接晕倒在地上。

        江月白屈膝俯，替他拿起了衣服。

        但他已经忘了自己了。

        穆离渊还保持着笑的表情，但接不出话了。

        江月白看着他的眼睛。

        这一下动作很用力，勒得他有点上不来气。

        “不想下次再被他弄伤，”江月白的手替他拨开了脸侧垂下的乱发，“就乖一点。”

        江月白说：“我想看你真实的样子。”

        以前他拼命地想让江月白认出自己想起过往，现在他只想让江月白永远放下过往享受眼下的开心自在，他能陪在边就够了。

轻碰让他酸麻颤抖，渐渐加重的压迫又让他剧痛难忍。

        可江月白一直没什么表情，似乎没听到他的哀求，还在继续专心理他上的血口。

        “告诉我你记住了。”江月白抬起了他的脸。

        他疼得渗出了冷汗，却不敢喊疼，只一遍遍小声重复：“我错了......”

        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江月白的样子。铭心刻骨，过去几千年仍然能在在万千红尘众生里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心上人。

        直到最后一点细小不起眼的伤口也愈合了，江月白才慢条斯理地整好衣袖，站起了。

        他真实的样子是什么。

        只要江月白开心，怎么惩罚折磨他都行。

        穆离渊微怔：“啊？”

        “记......住了......”穆离渊满眼通红，嘶哑地说，“再也、再也不敢了......”

        那子早就被全世界遗忘了，也许早就腐烂在泥土深了，他只剩下执念，执念没有形状、也没有模样，只有对江月白的爱。

        他看向江月白的每一个眼神都是真实的他。

        现在的他不是他真实的样子。

        空气安静了一下，好像凝固住了。

        “没、没有。”穆离渊立刻摇。

        他有点没明白这句话，但还是赶忙解释：“我不会生气的，主人怎么对我都行......”

        “你什么时候才会生气呢。”江月白问。

        可他痛得两眼发黑手脚发，摸到了衣服却没力气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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