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

        他真的只是对方玩物里的一个。

        他不要命地厮杀！又不要命地追到此！其实本不是为了真的什么、要什么，

        江月白靠在秋千里看着夜空。

        “你这是和老师说话的态度么。”

        藏松紧皱的眉和紧握的拳全都怔然地松开了。

        穆离渊捧着这盆花穿过殿大门，走到足够远的地方，温和的表情骤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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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把惩戒令牌交给他，等于把我的半条命押给了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冷笑，“我怎么能赢得轻松？”

        “高尚的事我这辈子过太多了，但低劣的事还是第一次。”藏松盯着江月白，语气的，“这都怪老师，我一见到老师，脑子里就脏了，就全剩低劣的东西了，这是你的错，应该你来负责。”

        “我想要老师。”藏松一字一句说。

        穆离渊温和笑笑：“给我吧，你们去帮我备匹，我去趟千湖。”

        穆离渊阴沉地盯着手里这盆珠光宝气奢华无比的花。

        想让江月白自己王后的人是成功不了的，占有这个念产生就是失败的开始。

        侍女手里端着盆金光灿灿的东西。

        可此刻对方这一句轻浮随意的话，把他所有幻想全都打碎了。

        难就真的把他们所有人都当随心所的玩物？！完全看心情对待？！

        让江月白成为自己的，是追求者的痴心妄想。

        “了这么多血，”江月白没回，“看来赢得很困难啊。”

        只是想要认认真真问一句“凭什么？”

        “因为学生谨记着老师的话，赢了就可以来找你，”藏松一步步走近江月白，“老师留情，说过的承诺早就不记得了，但学生不一样，从小到大老师说过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信。

        只有血腥味的气。

        天穹星光闪烁，遥远的千湖也闪烁着星光，躺在花下如同躺在星河。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后他一刻都不敢再待，转就走。

        江月白垂着眼，百无聊赖地把落在手背的花挽成小圈，套在指上：“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追到这里？”

        江月白挑眉。

        穆离渊问：“这是什么。”

        江月白没说话。

        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结在拉长的颈线上微动，江月白的嗓音因为过轻而显得微哑，有点敷衍地，“我说什么都不用。”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藏松的话音因为愤怒逐渐颤抖，“我到底比他们差在了哪里？份地位修为名声！我哪一点不如他们？你告诉我我差在哪里！”

        晚风轻拂，长夜未央。

        他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老师单单对他的冷漠也是一种独特――那是不轻浮对待的、认认真真的感情。

        “这个要求，”江月白缓缓侧过了，“似乎有些不上玄衍君子这么高尚的名号。”

        “这是狼王殿下临行前吩咐我们，要王后醒来就献给王后的，”侍女回答，“是用黄金与宝石的盆栽，殿下说王后喜欢花花草草。”

        他深气又缓缓呼出来，背靠着围墙，躲在黑夜的阴影里，开始磨咬着自己的食指指弯。

        “嗯，是个好孩子，”江月白给了句语调冷淡却又带点溺的评价，而后敷衍地说，“想要什么奖励。”

        这句话语气随意，但能从这样自然的态度里品出点很清晰的纵容溺来。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江月白的爱人，为什么对待江月白的态度像是愤怒的追逐。如果江月白真的爱那个人，离开那人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收集送给那人的东西，怎么会舍得那个人一次次损伤魂穿梭世界来找？

        而后是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靠近越缓慢拖沓，停在了江月白后。

        让自己成为江月白的，才是唯一能得到江月白的方法。

        “你不差。”江月白抬起眼睫，眸底映着花色的月光，显得柔和，“我说‘赢了就来找我’，本来就是答应你的意思。”

        穆离渊几乎气得浑发抖了，他真想杀了那个东西，深口气才勉强维持住镇定，艰难说了句：“主人开心就好......”

        藏松盯着江月白颈侧的红痕，牙磨得渗出了咸腥味：“老师上的伤是谁弄的？是那野狼？还是那个乡野村夫？还是别的什么人？”

        一路大步走出王的花园时差点迎面撞上走过来的侍女。

        ......

        凭什么老师可以对随便一个人有情，却对他如此冷酷无情。

        远忽然一阵嘈杂和惊呼。

        刚才那个要求其实只是发的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