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盪着，惊动了树林里的鸟群，牠们扑扑扑的四散飞向天际。

        他一手抓着长棍，用末端绑着的刀子戳刺看起来是带的那隻丁狗，另一手则挥舞着他破烂的外套，驱赶吓唬的其他两隻。

        那隻神紧绷的袋鼠，他的战友，用壮的尾巴抵着地面站立，牠刚刚挪了位子给他，但牠没有放松警戒，爪子仍在伺机而发。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其中一隻丁狗嗷嗷了几声后，不甘心的又绕着他们都了几个圈子，这才缓缓倒退准备离去。

        另外两隻还不想放弃他们早先猎到的袋鼠。

        他又嘶吼了一声，同时用力跺地，驱赶牠们。

        这下，三隻同时跑走了。

        远远的，大分的袋鼠见危机解除，纷纷蹭回来老地方休息，没什么人──应该说没什么袋鼠──对趴在地上息的那隻受伤母袋鼠有兴趣，就连他刚刚的战友，都抓了抓肚子开了。

        他弯腰确认那隻母袋鼠的伤势，脖子破了个大，肚子也被咬开，脚也是满满的咬痕，尾巴甚至断了，他确认牠活不了多久。

        把外套绑在腰上，一手抓着棍子，另一手将受伤的母袋鼠扛到肩上，他瞥了眼袋鼠群──依然没人鸟他，他迈着步伐，跨过被摧残后的农田，走到工作台边。

        母袋鼠奄奄一息，痛苦的着，还在血……但牠很快就不会了，他确定。

        他将牠放在檯子上，拿布盖住母袋鼠那双漂亮的眼睛，儘量让牠镇定，然后高举猎刀。

        刀落。

        砍得入骨，确认牠能直接断气。

        将刀子抽起来，他收拾着刀上的血跡，盘算着待会儿要扒了牠的，剩下的肉拿去肉乾。

        就在那时，他注意到了。

        母袋鼠腹的口袋有动静。

        不会吧？他想。

        伸手拉开袋子，他果然看到一隻小袋鼠蜷缩在里。

        小袋鼠已经长，但看那样子还没断。

        『哥哥。』

        他吓了一，直起子四张望。

        他第一次听见这么清晰的声音，但他不确定那是否又是一次幻觉。

        伸手进袋子里把那隻小傢伙捞出来，他拿了毯子包住牠，确保牠不会失温。

        然后他才发现，那是布莱恩生前用的毯子。

        他摸了摸怀中小袋鼠的。

        的，温热的。

        小袋鼠睡眼迷濛的蹭着他的掌心，张口试图他的手指。

        『我喜欢你当我的爹地。』

        啪搭。

        一滴水落在小袋鼠的上，他楞楞的看着那水痕，慢了好几拍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泪。

        「……布莱恩。」他哽咽地开口。

        像是什么神奇的魔法感应一般，小袋鼠睁开眼，竖起耳朵抬瞧着他。

        他困窘的了一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因为同时想哭又想笑──他又摸了摸小袋鼠的。

        小袋鼠用牠的鼻了他的手心。

        「布莱恩。」他说。

        小袋鼠睁着那双圆圆的漂亮眼睛，直直盯着他看。